“幾根?當然不!”仙蕙冷笑,“你們想想看,榮氏做了十幾年的當家主母,她和邵彤雲得有多少好東西?那敢情好,回頭咱們就得一模一樣。”她挺了挺腰身,“總之榮氏有的,娘得有!邵彤雲有的,我和姐姐得有!至於嫂嫂,得和我們的一樣,祖母的則不能比榮氏的差了。”
她此言一出,沈氏和明蕙都怔住了。
和榮氏母女的一模一樣?一共五份首飾,有兩份不能比榮氏的少,有三份不能比邵彤雲的少,那得……,那得多少首飾珠寶?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明蕙不由咂舌,“這……,榮氏肯定不依啊。”
“我不管,反正爹都已經答應了。”仙蕙精緻秀麗的下巴一仰,淡淡嘲諷,“回頭他大出血的時候,別怪我要得太多,要怪……,就怪榮氏太會貼補自個兒了。”
沈氏搖了搖頭,似乎還是不贊成這麼做。
“娘。”仙蕙正色看向母親,“就算我為了骨氣,不管面子,可將來我和姐姐總要出嫁的吧?我們的嫁妝豐厚一點,難道不好?這姑娘家嫁了人,若是嫁妝豐厚,吃穿用度一概不靠婆家,那樣說話才能硬氣,不會受人搓磨!到了萬急的時候,用錢了,還能兌個銀子花花呢。”
“這……”沈氏終於動容,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仙蕙長長吐了一口鬱氣。
前世裡,這一房的人什麼都沒有多要,得著好兒了嗎?出門顯得寒酸無比,被別人譏笑是鄉下來的土包子,不像是邵家的人。姐姐受不了這份嘲諷,藉口做針線活兒,整天躲在屋裡不愛出門,越發的安靜沉默了。
等到姐姐出嫁的時候,嫁妝裡……,根本就沒幾件像樣兒的首飾。
姐夫宋文庭又掙不了幾個錢,連個丫頭都請不起,姐姐回了孃家,小外甥就只能丟給婆婆看著。試想想,若是家中稍微有幾個閒錢的,請個丫頭,幫著宋老太太一起看著小外甥,又怎麼會……,鬧出那樣的人間慘劇?毀了整個宋家。
而自己,若非一直在家中過得太過寒酸,又怎會為了一支稀罕點的宮制絹花,被邵彤雲哄騙,以至於最終毀了名節?所以,姑娘家就該養得千嬌萬貴的,該爭的……,就得用盡一切手段去爭!
明蕙看了看妹妹,遲疑道:“便是依了你所言,可……,咱們怎麼知道她們有多少東西?說是照著她們的打,她們只拿幾樣便宜貨出來,你又能如何?”
仙蕙心下已經有了主意,只不想說,怕被母親和姐姐阻攔,敷衍道:“不急,這事兒咱們再琢磨琢磨。”
次日一早,她吃了早飯就要出門。
明蕙叫住她,“去哪兒?”
“去後院掐幾支梅花。”仙蕙不等姐姐收拾好,便出門,“走了。”
自己準備玩的那點小小心思和算計,父親不會看不懂,――所以,壞人讓自己一個人做,惡名讓自己一個人背,不必扯上姐姐。
到了外面,她才道:“去西院。”
丫頭給她撐著傘擋風雪,聞言一怔,“二小姐不掐梅花了?”
仙蕙笑道:“先去西院找榮太太和三妹妹,再掐梅花。”
邵府分為西院和東院。
西院是舊宅,三進三出,後頭還帶一個小花園兒。
後來因為父親的生意越做越大,加上邵景鈺年紀不小,預備成家,便在旁邊買了塊地,修了一所四進四出的東院。依照榮氏的想法,等邵景鈺成親就讓留在西院,她和父親搬到新的東院,結果仙芝鎮的一房人來了。
她斟酌再三,最後還是決定把東院讓出來。
不是榮氏大方,而是東院雖大卻太新,比不得西院裡面精心佈置多年。而且東院大,住東院就得跟老太太住一起,不如讓出來,清淨不說,還可以在父親跟前討個好兒。這些心思,當然不是榮氏親口說的,而是前世聽丫頭們的閒言碎語,和私下琢磨,慢慢揣測出來的。
今生和前世一樣,仙芝鎮的這一房人依舊住了東院,榮氏母子住在西院。
穿過角門,西院已經是一派熱熱鬧鬧的景象。
這個時候,榮氏正在忙著安排一天的大小瑣事,和管事媽媽們說話,仙蕙是專門挑這個時候來的。一進門,先笑吟吟的行了禮,“給榮太太請安。”她有一管好嗓子,又清又脆,“我今兒過來,是想看看榮太太的首飾樣子。”
屋裡屋外的媽媽們、丫頭們,都斂氣屏聲。
廳堂裡,榮氏一襲玫瑰紫的刺繡妝花褙子,遙П呷憾��勖婧���謖�校�擲銼ё乓桓鯔探鸚∈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