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後苑的竹林裡等你。”
——“你不來,我就過去找你!”
——“我也出不去。這麼晚了,樓下的大門鎖了。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
——“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
——“恩恩,你一定要來。你知道的,我也不想說出七年前的事。”
——“…………”
心,不斷地往下沉,往下沉,越沉越深:難道,他都看見了?
眼前,男人深邃的墨眸更見幽深,狹長的鳳眸竟是危險地半眯了起來,“你的嘴角,流血了。”
他說完這句,就轉身走開了,留下尹靜恩一個人在原地怔怔地回不過神來,“…………”
…………
早餐的時候,柏君曜並沒有喝尹靜恩親自熬的粥。
而是喝著平時的牛奶,吃著雪姐準備的早點。
整個用餐過程中,不發一言,異樣的沉默和安靜著。
雪姐在旁邊好幾次想要開口說什麼,卻又被尹靜恩拉住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
雪姐只好怏怏地嚥下嘴邊的話,輕輕地嘆息著回了廚房。
柏美雪冷眼看著兩個人昨晚還恩愛非常的一對新人,不懷好意地挑起話題,“君曜,怎麼了?看你的臉色不太好?病還沒有好嗎?”
柏君曜淡淡地挑眉看了一眼對面,卻是從柏美欣旁邊的杜宇彬臉上移至她臉上,沉吟了片刻,才沉聲道,“我沒事。倒是二姐,你的額頭怎麼了?”
柏美欣臉上瞬即掠過一絲尷尬的神色,訕訕地以手捂住額頭擦破的地方:傷口已經結了一層暗色的痂痕,昨天流過的血被她清理掉了,只是,還有一些紅腫。
她有試圖以劉海遮住,可是,也許是剛才一不留神,低下頭來吃早點的時候,劉海垂下來,顯露了出來,正好被柏君曜看見。
然而,他這麼一說起,坐在桌首的柏董事長和柏夫人也看見了,紛紛關切地問起了她來,“是了,美欣,你怎麼受傷了?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一早起來就變成這樣了?”
柏夫人隱約猜到什麼,眸光沉沉地朝著坐在女兒身旁的杜宇彬射/過來,“宇彬,怎麼回事?跟美欣吵架了?”
杜宇彬微微一滯,側眸,果然看見妻子的額頭紅腫了一大塊。
他沉默著,“…………”
卻見柏美欣頗是不自然地笑了笑,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媽,看你說到哪裡去了?宇彬怎麼會跟我吵架?他那個人一向溫柔體貼的,從來都沒有跟我大聲吼過一句,吵架就更不可能了!是我昨晚半夜起來上洗手間,迷迷糊糊的,一不小心撞到門了……”
柏美欣明顯是在護著丈夫。
柏夫人見狀,也不好說什麼。
只慰問了幾句,便轉移了話題。
柏君曜喝了一杯牛奶,又跟晨曦說了幾句話,便說今天公事多,要早點去公司。
柏夫人叮嚀了幾句,便送兒子出門了。
尹靜恩也趕緊跟了上去——
柏夫人卻突然冷著臉,伸手攔住了走至大廳門口的尹靜恩,“你留下。”
尹靜恩怔了怔,“可是,媽,我也要去上班啊……”
柏夫人又是冷冷地一句咂下來,“不用了!從今天起,你就留在家裡幫忙做家務,帶孩子。柏家這麼大,很多地方都需要打點,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留下來幫我。”
尹靜恩抬眸,靜靜地凝視著婆婆冷漠的臉孔,看不出一絲親切和溫情。
頓時明白,要她留下來幫忙做家事只是個藉口,真實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刁難她這個出身平凡的兒媳婦。
可是,她也不是逆來順受的小媳婦。
她嫁給三少,是為了要給晨曦一個完整的家,為了彌補欠他的父愛。
基本的原則,她還是會堅持的。
比如說,她必須要有獨立穩定的經濟收入。
從婆婆的臉上收回目光,她突然對著門外故作恍然大悟地大聲提醒道,“哎呀,老公,你千萬不要今天早上跟林總的會面,他說過要帶合同過來的。本來我應該給你預審~協議內容的,可是——”
已經走至庭院外面的柏君曜停住了腳步,緩緩地回頭,晨曦之中的深邃五官覆著一層淡淡的迷人光芒,“你過來。”
尹靜恩白皙的小臉上很是惆悵地蹙了一記眉,“那個,老公,媽說,從今天起,不讓我去公司了,所以,你今天籤合同的時候,就帶李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