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決定快刀斬亂麻。
抬眸,她淡漠地看進他幽深而染著悒色的瞳眸,說著他想聽的話,“對不起。三少,不是你想的那樣,也不會再有下次。”
男人的眸光依舊深邃暗沉,黝黑而見不到底。
沉默片刻後,竟是執著地追問,“你的唇,是怎麼弄破的?”
尹靜恩撥開了他停在下巴上的大手,既沒有回答他的話,也不想回答。
反正,他也不愛她。
她的唇是被什麼人咬的,很重要嗎?
而且,她不是跟他保證過了,不會再有下次了嗎?
她扭頭看向車窗外,太陽在漸漸地越升越高,也越來越明媚刺眼。
尹靜恩緩緩地閉上雙眼,卻依舊可以感覺到,身旁男人灼熱的注視度比太陽的溫度更高。
眸中澀澀地,不知是被刺眼的陽光灼痛的,還是被身旁男人凜冽的眸光刺傷的?
尹靜恩怔怔地搖頭,“三少,是不是我說的,你都會相信?”
眸底一片冰涼。
男人溫熱的指腹重又壓了下來,不顧她的掙扎,霸道地在她的唇上輾/壓起來!
“你說說看。”
他的手指雖然有點粗糙,動作也不見得溫柔。
揉在她紅/腫的雙/唇上,讓她生出清晰而不適的疼痛感。
她本能地躲避,“三少,別這樣……”
柏君曜深邃的眸光卻分明又陰沉了幾分,“尹靜恩,你膽敢再叫一聲三少,我現在就在車上辦了你,你信不信!”
“……!!!……”
尹靜恩錯愕地看著眼前慍怒的男人——
卻見男人伸手,從車前的儲物格里取出一包溼巾,修/長的手指優雅地撕開包裝,從裡面抽了一張出來——
尹靜恩隱約地聞到一股淡淡的薄荷草香味,唇上已然觸上一片冰涼,她本能地瑟縮了一下,男人蒼勁的大手卻用力地抓住了她單薄的雙肩,強迫她停在自己隻手可觸的地方,不許她逃離一寸一毫!
她心底早已大概猜到了男人此舉的意圖,麗眸微斂,心下一悸,顫聲喚他,“君——君曜——”
嘴唇一動,卻不小心將唇上的溼巾給含住了,她敏/感的舌尖上隨即觸到一股略微辛辣的薄荷味,有涼涼的感覺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尹靜恩不覺秀眉緊蹙,抗拒地擰開小臉——
他不讓她叫“三少”,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叫了他的名字。
要她現在習慣地叫出“老公”兩個字,還是有點困難。
尤其,是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她總是覺得很有些彆扭。
儘管,在她心裡,她願意這樣叫他一千遍、一萬遍。
可,他不愛她。
這是她心底永遠最深最痛的刺。
男人溫熱的大手托起她削尖的下頜,執著地撥正了她的小臉,神態認真而又用力地擦拭起她的雙/唇,“尹靜恩,知道嗎?我真的很厭惡這樣的你,更厭惡這樣的我自己!”
“…………”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尹靜恩深深地看進男人幽黑的瞳孔裡,沒有看到任何不屑或懲罰的意味。
只是,誨莫如深。
她怎麼看也看不懂。
嘴唇被他揉/搓得很痛,痛得她雙眸都隱隱地泛出溼/意。
可是,男人還是不肯放過她。
他繼續用力而粗/暴地在她的雙/唇上蹂/躪著,異樣地執著,而堅持。
直至他終於滿意了,才冷冷地丟開了手中的溼巾……
她流著淚撫上被搓破了皮的唇,眼中的委屈與痛楚再也掩飾不住,“你不相信我,對不對?就算我說,我沒有跟二姐夫偷/情,你也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對不對?”
柏君曜一怔,隨即墨眸一沉,下意識地地執起她微涼的小手攥緊在他寬厚而溫熱的掌心裡——
卻不想,尹靜恩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股剛烈的力道,竟是一把狠狠地揮開了他!
柏君曜再探出手去,只攥到了一團虛無飄渺的空氣。
車門,被人“砰”地一下重重關上!
他隨即推開車門,下去……
卻只來得及看見,她俏麗的身影上了一輛計程車,從他眼前揚長而去!
車子捲起一陣飛揚的沙砂,迷濛了他的眼。也阻斷了他未得及開口的那一句,“不……我不是不相信你……”
也迷亂了他自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