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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最近覺得有些奇怪,那個叫周言愷的男人,在生日宴之後時不時的就會約她出來,而且每一次,好像都有很正當的,讓人無法拒絕的理由。
卿卿不傻,生日宴上朵朵的一句戲言,那個男人意味深長的眼神,以及,最近越來越頻繁的邀約……
周言愷大抵是在追求她。
是啊,一個單身mama,一個單身爸爸,確實是最適合組建一個新家庭的。
卿卿沒有一輩子單身的打算,對於周言愷,也不覺得討厭,相反,和這個男人相處起來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情。
卿卿沒有過問過他的工作和家世,但從交談中大約是可以看出,他的生活十分優渥,這麼些年遊歷過許多的地方,見識十分豐富,與他聊天,是絲毫都沒有乏味的感覺的。
也許,和一個這樣的男人組合一個新家庭,不算是一件壞事。
兩個孩子又相處的那麼好,或許就更是少了許多的煩惱。
對於在國內發生的那些事,卿卿好似在荷蘭這樣安靜溫柔的歲月中漸漸的忘卻了,只是在她身邊的秦遇……
她不能再傷害他。
周言愷再一次約她去看畫展的時候,卿卿委婉拒絕了。
一週後周言愷邀請她去觀賞音樂劇,卿卿再一次拒絕了。
周言愷是一個非常紳士的男人,一個女人連續兩次拒絕他的邀約,意思十分明白,如果是以往,他絕不會再請第三次,可是這一次,他卻破例了。
周言愷站在車子邊,遠遠看著那個女人牽著一個小小的孩子緩緩走近。
他近乎琥珀色的雙眸中,有笑意淺淺綻出,隨即,卻在卿卿訝異的目光中向她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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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最近一直在做一個噩夢。
他夢到一頭鮮血的孟行舟站在他的床邊,口口聲聲向他索命,他夢到孟行舟的身體在渾濁的江水中上下起伏不定,他夢到蕭湛站在搖搖欲墜的懸崖邊對他笑,可是一眨眼卻又不見了。
原本已經開始穩定的病情,忽然又反覆起來,哪怕是卿卿和小包子就在身畔,秦遇也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明明蕭湛和他保證過,孟行舟此人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在世上出現,他已經死透了,被丟在江中,怕是連屍首都餵魚了,可他卻還是害怕。
秦遇再怎樣,也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正常人,會殺了人還能安睡。
有時候秦遇甚至在想,孟行舟如果沒有死該多好?
他那天怎麼就不會忍一忍呢?他怎麼就一出手就是下了死手呢?
如果孟行舟沒有死,他也不用欠下蕭湛這樣大的人情,一輩子愧疚不安,如果孟行舟沒有死,他縱然是依舊被他欺凌,卻也好過將蕭湛推到風口浪尖。
秦遇總覺得心裡不安穩,輾轉的,與曾經寰宇簽約的一個藝人有了聯絡。
離奇的卻是,那藝人已經離開了寰宇,現在卻是在華娛的旗下了。
秦遇問起他蕭湛的近況和寰宇的情形,那人支吾了幾句“自己已經離開寰宇,也好久沒有見過蕭湛了,並不清楚”搪塞了過去。
掛了電話,秦遇更是疑竇叢生,蕭湛這樣的人物,就算是不用經常見到,可電視上媒體報道報刊上記者採訪也不會少,怎麼會一無所知?
秦遇忽然感覺自己在這裡一分鐘都不能待下去了。
也許他每一個悠閒無比的日子,蕭湛都在苦苦煎熬,也許他不用為錢發愁的時候,蕭湛正在絞盡腦汁的為公司運營綢繆,事情是他惹下來的,可他卻置身事外,要他一個人承擔,這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他簡直恨透了這樣的自己。
此時想明白,才大概知曉了他全部的意圖,要他出國躲開是非是真,但更重要的,卻是想要一個人扛下所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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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孟家人,都是泥腿子出身的吧。”
喬穎一邊細細的塗抹著指甲,一邊嗤笑對坐在沙發上喝茶的孟行止說道。
孟行止顯然是聽慣了太太這樣的話,眉毛都沒動一下。
喬穎就覺得有些無趣,吹了吹甲油,姿態優雅的站起來:“你們老爺子,今兒叫著嚷著要在後面弄塊菜地種菜呢,也不怕燻死人了,嘖。”
孟行止擱下報紙,淡淡說了一句:“你要是住不慣,咱們搬出去住。”
喬穎聞言立刻擺手:“可別,我這邊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