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但性格使然,姚三三卻無法像他那樣坦然地裸。身穿衣,在他笑微微的注視下,姚三三躲在被子裡穿上內衣,薄毛衣,再套上外套,赤著腳,終於在床上站了起來。
“他們都在?”
“都在。大姐夫、二姐夫在收拾院子,大姐二姐都在抱著孩子閒聊說話兒,爸媽在處理昨天喜宴的剩菜,四處給親戚鄰居送。”鮑金東好心地,詳盡地一一告知,臉上的笑意依舊,那嘴巴分明咧得更寬了。
說著再補刀一句:“真沒人好意思問起你,其實我也沒起的多早。”
都在啊?可以想象,她要是現在去老家那邊,就要面對好幾雙眼睛的關注,各種揶揄的目光,說不定還要被大姐二姐打趣說笑幾句。
他們新房子沒開伙,隔得近,吃飯自然去老家吃。
姚三三當機立斷,索性也不去穿鞋了,又坐倒在床上,懶洋洋地說了句:
“算了吧,我睡過頭了,反倒不怎麼餓,乾脆別回去了。”
好在新房這邊有各種點心,鮑金東去給她衝了杯豆奶,拿了些她喜歡的點心來,之後離開。晚上回來給她拎來一碗熱騰騰的蘿蔔肉圓湯,兩個才出鍋的韭菜盒子。
姚三三的婚後生活,就在這慵懶閒適的一天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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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三天,按風俗要上喜墳。對於普通的婚娶,新郎帶著新媳婦上墳祭拜,而對於鮑金東來說,拜祭過姚家祖墳,才等於入了姚家的宗族,他便是正經的姚家長子了。
也不知多少年流傳下來的老舊禮俗,而今年輕人只把它當作個風俗罷了,對於姚連發來說,卻是足夠的重視,不光親自帶了鮑金東和姚三三去,還通知了姚老爺子那邊。在當地,女人無事不上墳,姚老奶本來就沒重視過大兒子一家,因為三文過繼不成,對鮑金東招贅的事情一肚子意見呢,自然也不會去,姚老爺子便自己拿了些上墳的火紙去了。
上墳燒紙,放鞭炮,給墳上壓了紅紙條,鮑金東跟姚三三一起祭拜過了,起身對姚老爺子笑笑,叫了聲:
“爺。”
“哎,好,好!”姚老爺子連連點頭,年紀畢竟大了,腰開始彎了,頭幾年還健朗的老人,如今已經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走路也慢吞吞的。
姚老爺子相較於姚老奶,大面上行事還是過得去的,他看著站在面前的一對年輕人,曾經最被忽視輕看的三孫女兒,亭亭地站在那兒,衣著精緻,漂亮出眾,甜美中透著幸福和自信,那氣質竟如此的清雅不俗,配著她身邊的鮑金東,高大壯碩,氣宇軒昂。
姚老爺子一雙渾濁的老眼都清亮了幾分。
大兒子一家,如今真是不同了。想起這些年姚老奶的偏心虧待,再想想家裡那幾個叫人頭疼的孫子,姚老爺子真不知道該怨誰恨誰了。
“爺,上完了墳,按規矩咱該去各家見見長輩,你說,咱該去哪幾家?”姚三三微笑著問。
結婚三天拜望長輩,不是白白去的,各家長輩都要準備一份紅包,姚老奶和二叔、三叔那邊,結婚都沒來,這叫他們去還是不去?好笑!
“你奶……這兩天雜事多,你叔嬸他們……也不用去了吧,自家人,不用多客氣。”
大兒子家過的好了,其實姚老爺子很想要三個兒子和和氣氣的,以大兒子一家如今在村裡的影響和地位,多少也能帶攜一下另兩個兒子,外人面前也好看。可姚老爺子想起自家做的那一堆瞎巴事,真是沒臉開口,再說人家孩子要是去了,姚老奶、姚二嬸姚三嬸她們很可能愛理不理的,錢字當頭,紅包也不準備,不是更糟糕?
短見識的女人!
姚老爺子心裡不由得恨恨罵了一句,從口袋裡掏出個紅包,走過來就往鮑金東手裡塞,一邊塞一邊說:
“拿著,你們結婚成家,爺爺該給的,給你買點東西。”
鮑金東怎麼可能要?他伸手壓住姚老爺子的手,輕鬆地抽出紅包,塞回姚老爺子口袋裡,笑笑說:
“爺,我們不要,家裡啥都不缺。我是晚輩,應該掙錢孝敬您才對。”
結婚第四天,按理是回門的日子,鮑金東自然帶著姚三三,去鮑家各個長輩處轉悠了一圈,看望鮑家幾個老長輩。先去鮑金東的親爺爺家,老爺子態度很有趣,因為孫媳要來,早早擺了一桌子小零食,準備了點心茶水,要說也蠻看重的,卻總有幾分彆扭的感覺,似乎故意端著架子。
估計還在為最出色的孫子招贅的事情介懷吧。姚三三自然也不介意,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