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也不過被壓下幾厘米的控制狀態下,盾牌卻在眨眼間就被壓得幾乎貼在了熊人的身上。
一旁的蜉蝣特從固有空間中召喚出大團的塑形菌體,打算模擬成龜殼阻擋突然而至的攻擊。就在龜殼成形一半的時候,眼見熊人艱難支撐的狀態,神色一凝,從固有空間中召喚出了更多的塑形菌包裹向自己。
從固有空間中取出任何東西都是不需要消耗時間的,這就是蜉蝣特不讓變形成龜殼的塑形菌折回,直接再次從固有空間召喚塑形菌的原因。不過,召喚東西不需要時間,但讓召喚出的東西發揮效果卻需要時間。
蜉蝣特對塑形菌的控制幾乎達到了超過肉眼觀察的速度,可是畢竟花掉了時間,才剛剛被塑形菌包裹,無數強烈的波動便在撕裂空氣的同時,將險險變為泥雕的蜉蝣特,連同那個看起來防禦力不弱的龜殼,一同撕成了漫天飛舞的淤泥。
因為是處在城牆之上,熊人和蜉蝣特是站在城牆邊緣才受到了猛烈的攻擊。罪和秋羽則是處於相對靠近中央的位置,再加上秋羽體型相當嬌小或者說渺小,所以完全處於從城牆下發起的攻擊的死角中。罪高是高了些,但為了拿起秋羽,現在正處於彎腰的狀態下,勉強居於攻擊的死角。不過,雖然他暫時算是安全,也不會去在乎熊人和蜉蝣特的死活,但是卻不能放著身後的罰不管。
一條條如同定位鐳射的細長紅色光柱從少年身周的虛空中射出。這些光柱每一道的直徑不超過五毫米,但是因為很多,看起來就彷彿在罪的身前鋪開了一個紅色的光繭。
在秋羽的感知裡,這些光柱的數量也確實有上百條,不過這個數量還遠遠到不了組成光繭的地步,之所以看起來像光繭,是因為每一條光柱都在罪的控制下以誇張的速度來回移動,精確攔截著每一道接近他身周的攻擊。
臉都幾乎被擠變形的熊人召喚出另一張懸浮盾牌擋到前方,一個熊滾進入了攻擊的死角,但這樣還讓他感受不到安全,所以多滾了一下,停在了罪的光繭之後,才驚魂未定的大口呼著氣。
這個法則世界確實真實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但是為了保護人類的精神安全,這裡的死亡僅僅是個眼一閉一睜的過程,所以,雖然沒人願意在法則世界中死亡,但是真到了必須面對的時候,也沒人會去怕閉一下眼睛。可是剛才,遭到攻擊前的一刻,熊人本能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不是法則世界中的簡單死亡,而是那種會感受到無盡痛苦的真實死亡。即使現在回味起來,也足以讓冷汗將他的毛髮完全浸溼。
“這是……這是什麼?”以驚恐狀態大叫著的熊人,比起什麼身經百戰的高手,更像是初上戰場,想逃但是又逃不掉的民兵。
一片如史萊姆般的淤泥蠕動著爬到了熊人身旁,然後一點點一半立而起,不到兩秒就變為了蹲伏姿態的蜉蝣特,“看起來像是高斯步槍。”
蜉蝣特的聲音有些虛弱,這種把自己變成淤泥,特別是打散的淤泥,對身體的負擔相當大。
“不,我才不管攻擊我們的武器是什麼呢,我在乎的是用武器的人啊。”熊人咧嘴露出了獠牙,想要對秋羽咆哮一番,但見到後者居然表現得比自己,比蜉蝣特,甚至比罪都還要鎮定,腦子一冷,降低了語調,“你不是說那些是喪屍,而且還是完全沒有智力的喪屍嗎?他們怎麼能在一公里以外就拿著槍對我們掃射?”
秋羽現在的鎮定可不是偽裝,他對於真實死亡的感覺也比起熊人更加敏銳。可是與熊人這種從來沒直面過死亡的人不同,秋羽實在經歷了太多踏錯一步就能死個千兒八百回的危機。不說到了不怕死亡的地步,至少也是能夠區分當前的死亡危機值不值得自己害怕。
“我們不是都研究出來了嗎?現在的是惡魔,不是喪屍,喪屍沒有智力不能用武器,但是惡魔總行吧?”秋羽一副玩笑的口吻。
“你直接告訴我,現在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吧。”熊人眼裡水光閃動,看不出來是在憋眼淚和是擠眼淚,“別用惡魔的說法敷衍我,如果你確實知道的話,我想要真像。”
蜉蝣特也看著秋羽重重點了點頭。如果能確認攻擊者資訊的話,不管多少,總會有些作用。
“我也不能肯定,只能說我認為的那個可能……”
噗——
前一刻還如同戰神般屹立的罪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仰頭倒下。失去他控制的光繭在支援了半秒後,散成一道道雜亂的光柱消失在虛空中。
“明明不行,早趴下不就完了,死撐個什麼勁啊。”
自己在密集的攻擊下才支撐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