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去,他剛才不是開玩笑。”
月上獨酌的身體猛的僵了一下,才重新把抬起了幾厘米的身體緩緩坐了下去,然後用手在自己的大腿上快速寫著字。
“你在開玩笑吧?這裡可是新京都啊。”
“總有那種之憑怎麼喜好做事,不在乎任何外部環境的人存在。”
“那你又怎麼知道他剛才不是在開玩笑?”月上獨酌繼續寫到。
“當作是我的特別能力吧,總之不要和這種人接觸,沒有正常邏輯思維的人對我來說是最危險的。”
雖然多少還是有些不信,但月上獨酌已經完全沒有了去找那個少年聊天的打算。秋羽所說的可能也不是完全沒有,在法則的世界是無法憑藉外表來判斷一個人的。也許躲在這個文弱少年身體之後的,真是那種正睡在血肉堆中的血腥屠夫。
一個小插曲後,新的小插曲交相奏響。
公交車在繁華的道路上快速行駛著,但依然被一個又一個的先進交通工具或者展開四肢奔跑的生物遠遠甩在後面,如果不看兩旁後退著的街景,甚至給人一種車子在倒著開的錯覺。
一些過於興奮的人,總在超過公交車時對車內的人發出奇怪的尖嘯,或者比出一些難看的手勢。面對藿食者戰隊羞辱都能冷靜應對的月上獨酌自然不會在乎這些。秋羽更是從來不在乎沒有實際意義的挑釁。裂著大嘴的生物也像置身事外般,安安靜靜的坐著。熊人則每次見到有人挑釁,都開啟車窗,用他的大嗓門罵回去。
雖然每個人反應不同,但都可以說是正常的舉動。唯有那個少年依然對著旁邊的空座位說著奇怪的話語。
“記下了嗎?記下了嗎?這個人拔舌怎麼樣?太便宜他了?那就和前面的那個一樣,做成人棍吧。啊,第六個了,看起來都沒有什麼厲害的角色,都是這樣的話沒什麼意思啊。”
“太好了,這次是一車人,勉強算得上是一次娛樂吧。”
“上士,剛才那個獅子背上有個上士,但不是他罵的,我可以去幹掉他嗎?可以嗎?真的可以?那麼決定了,先去灰暗的錯亂孤島幹掉他。”
本來車裡的人已經漸漸適應了他的古怪言語,但當灰暗的錯亂孤島一出口,熊人前一秒還興高采烈的和車外的人對罵著,後一秒就突然失去了興趣般,關窗坐正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
一直靜坐的裂嘴生物也在不著痕跡的撇了眼少年,靜坐的姿勢發生了微小的變化。
“都和我們是一個目的地啊。”將一切全部“看”在眼裡的秋羽伏身在月上獨酌耳邊道,“也不知道是這次去灰暗的錯亂孤島的人全都是些厲害的傢伙,還是我們運氣太好,隨便趕個車都能遇到幾個。”
月上獨酌總覺得車裡的氛圍開始變得古怪,即使明知道這裡是不可能發生戰鬥的新京都內,也依然覺得身上冷氣陣陣,彷彿隨時都會有人動手幹掉自己一般,就連呼吸都出現了少許的急促。但秋羽的話卻如同特效劑般,瞬間驅趕走了縈繞在自己身上的沉重壓力。
月上獨酌很清楚自己有多少斤兩。強大的身體,軍銜,裝備,都會因為死亡而失去,但經驗與眼界卻永遠是屬於自己的。能讓自己感受到沉重壓迫感的人,絕對不會比最厲害時期的自己差,而且還是些在受到少年的影響前,能把自己完全偽裝成窮困新手的這種人,既是強大的戰士,亦是可怕的潛伏者。
但比他們更可怕的卻是那個自言自語的少年。僅僅憑藉話語的刺激就完全剝去了他們的偽裝。不管是他早就發現了什麼,還是單純防備試探著身邊的所有人,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不過比起他們,讓月上獨酌最想不通的還是肩上的秋羽。在法則世界,所謂的氣勢並非形容,而是一種依靠固有空間散發出的,可以真正用於戰鬥的力量。所以那種因為弱小而感覺不出對方是強者的事情不可能發生。
在自己都幾乎承受不住的情況下,秋羽居然能像沒事人一樣在自己耳邊說話……而且自己絕對可以肯定,秋羽是真真正正的法則新手。這種情況已經完全超過了自己的理解。
“你怎麼……”
在微微思考過後,月上獨酌決定直接向秋羽問出自己的疑惑,反正秋羽對自己沒有惡意這點是可以肯定的。但就在快速寫下這三個字以後,少年對的自語話題突然轉到了讓所有人都能聽懂的部分。
“運氣真好,在那個上士之外,居然還有兩隻同一個目標的大老鼠。我可以一起幹掉嗎?別這麼說,我又不是傻瓜,當然知道不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