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就你自己了,我們母女倆相依為命。”
聽到相依為命,汀雨不知為何眼眶一酸,“娘娘……”
賢妃卻只是聲音沙啞了些,“去吩咐準備晚膳,從今天起本宮茹素,為煜兒祈福。”
那一場大火,皇甫煜和万俟琳兒莫不是屍骨無存,雖然不是火刑,可是卻又有什麼區別?
只願煜兒下輩子能投生個好人家,不要出生帝王家。
楚清歡沒有留宿在漪蘭殿,而是回了雲府,畢竟雲老太爺擔心自己安危,她若是不回去,只怕老太爺真的要寢食難安了。
“你是說,宣武帝這次竟是幫你解圍?”
雲詹和雲老太爺都在焦急地等待著,看到楚清歡安然無恙歸來,兩人莫不是放了心。
聽外甥女說竟是宣武帝幫忙解圍,雲詹不由皺起了眉頭,“柳皇后此番是想要借皇甫煜之死拿捏住你的把柄,讓你站在皇甫鏡那一方去,可是宣武帝又是什麼打算?他應該是看透了柳皇后的心思的,這般揭穿,難道是他選定的繼承人不是皇甫鏡?”
如今皇甫煜一死,能夠和皇甫鏡一較長短的,卻是沒有一人。
皇甫殊到底是出身卑微,雖然是養在陳貴妃膝下,可是因為楚錦繡,與皇位距離已經是遠了幾分的。皇甫華因為舅家的事情,如今想要憑藉軍功翻身,可是卻也是一場硬仗在那裡等著。
皇甫鏡沒有敵手,如今是理所應當的皇位繼承人,可是宣武帝卻是這般“打了”柳皇后的臉。除了皇甫鏡不是繼承人,雲詹竟是找不出一個理由來。
“他做事向來是徐徐圖之,柳采薇這次急功冒進,他也許不過是給她個教訓罷了。”雲老太爺忽然開口,楚清歡不由望了過去。
“外祖父,你是說不爭就是爭?”
雲老太爺點了點頭,“他呀,想要自己的兒子像狼崽子一樣兇狠,可是卻又不希望手足相殘,還真是自相矛盾。”
帝王心思難測,雲詹看雲老太爺和楚清歡臉上都帶著幾分倦意,不由道:“不管這些了,如今丫頭平安回來就好,快些休息去吧,明日還有幾家店鋪要去巡視。”
楚清歡點頭離開,雲詹卻是被雲老太爺留了下來。
“今天我去請晉國夫人幫忙,她沒有入宮,卻是給我帶了句話。”
雲詹靜靜等著雲老太爺開口。
“她說,宣武帝不會貿然動殺手的,尤其是如今亂象橫生。”
雲詹聞言不由皺眉,“她為何這般篤定?”
而且,這亂象橫生一詞又豈是能隨便說的?
雲老太爺也是皺著眉頭,“沒錯,她何以篤定宣武帝的心思?你去查查,看丫頭和她究竟有什麼動作,回頭她要是有什麼舉動,我們也不至於太被動不是?”
雲詹點了點頭,只是旋即卻是想起了一件事,“父親這般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今天我去店鋪裡的時候,看賬目上倒是有些不對。”
雲老太爺挑眉問道:“怎麼了?丫頭支錢了不成?”
雲詹搖了搖頭,“不是支錢,而是賬目上有了本錢,原本的那幾項生意因為銀錢不足,我已經準備放棄了的,只是忽然間卻又是全盤活了起來,有那幾項生意,不出兩年咱們又能……”
雲老太爺眉頭舒展了一下,“能有這麼大銀錢注入的,除了晉國夫人就只有姬鳳夜了,依我看還是晉國夫人的面大,你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詹點頭稱是,“我會調查清楚的,父親您也早點休息,兒子告退了。”
雲詹轉身剛要離開,只是卻不想雲老太爺卻是喊住了他,“那倆孩子,可有什麼下落?”
雲詹愣了一下,旋即才道:“我已經吩咐人去查了,只是二十多年前的舊事,只怕是訊息也不盡然準確,說是當初倆孩子分散了,一個上山學藝,還有一個下落不明,過幾日應該能帶來準確的訊息。”
雲老太爺聞言點了點頭,“但願能找得到吧。”他長長一口嘆息,雲詹卻也是覺得心頭一堵,“父親也別憂思過甚,兒子好歹還能支撐幾年,等到將來清歡嫁了人,我好生教導她的孩子,將雲家教導下一代的手中也不是不行。”
雲老太爺聞言一笑,“你倒是想得長遠,還是先去找找那倆孩子吧,實在找不到了再另行商量便是。”
松鶴堂內恢復了安靜,偶爾的咳嗽聲打破此間沉寂,只是原本早早回去歇息的楚清歡,卻並未歇息。
芝蘭院裡,幾乎是燈火通明,楚清歡坐在那裡,眼中流露出的冷笑讓跪倒在地的人一陣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