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讓我勸勸你,不要太在意。他還想給我錢,說一起幫助那幾位,被我拒絕了。”
金小田嘴一撇,“他罵我是笨蛋,說我抹黑律師隊伍。”
丁維娜柔聲安慰,“你不笨,就是對文科功課不感興趣。”
金小田頭低得更下了,“我覺得他罵得對,所以更鬱悶。”
“你一點也不笨。”幫親不幫理是人之常情,丁維娜眼也不眨,隨腳踩吳明兩下,反正他不在這裡,小姐妹之間說點他的壞話也沒什麼,“人各有才能,只是你的不在法律上而已,論起農活來他沒你強,要不是考出去了,也許他是最笨的農民。我們村除了姨夫外,就你最會開那些農機,這也夠厲害的了。”
“他還說……”在小表姐的安慰下,金小田不客氣地把吳明的話一一複述。
哪能不站在自家妹妹這邊呢,丁維娜斬釘截鐵地說,“他一定是被拒絕後受傷了。”
一個村長大的仨,誰不知道誰,小時候丁維娜和金小田沒少叫過他哥哥。吳明從小跟著外祖母長大,他家是村裡出名的困難戶,金小田的父親金大鑫看在老人孩子可憐的份上,每月貼錢貼物,幫助吳明完成了學業。吳明十分感激,去年向金家提過親,金大鑫很滿意,但金小田的母親堅決反對,理由是怕吳明遺傳到他父母的性格,性格直爽的金小田會吃虧,最終金家沒同意婚事。
這事上,金小田的媽和丁維娜的媽,在那幾天里老兩姐妹沒少討論過,吳明再聰明,再有“錢”途也沒用。丁維娜作為“間諜”,把偷偷聽來的全告訴了金小田,誰讓她這表妹看見吳明像看見一本大部頭法律條文,敬,而遠之。
金小田被丁維娜安慰得舒服多了,果然還是知根知底的表姐好,黎正那個人雖然好心,但話說不到點子,當然她也不能跟他談私事。
“我打算發奮圖強,做一個有用之材。”金小田認真地說,“今天去買了幾本法律方面的書,等我研究透了,出門給他們看一個全新的我。”
好,有志氣。丁維娜剛要說點什麼鼓勵她,金小田包裡的手機響了,黎正的同事有事需要請教律師。
“你看,我該怎麼辦呢?”對方充滿期待地問。怎麼辦,出租屋的房客拒不交租,打電話不接,找上門則耍賴皮,不肯搬出去。“我們也是為了貼補家用,才把房子租出去給人住。沒想到遇到這種惡客,實在無力招架。然而拖著也不是事,工薪階層吃不消損失。”
“要不,你找兩個社會閒雜人等,守在房門,多晃幾個來回,說不定惡客就走了。”金小狀撓了兩下頭,想到黎正關於洗髮水的規勸,立馬收手。
“那是犯法的吧?”對方驚訝地說,“金小狀你不是律師嗎?最好還是用合法的手段,我們是老實人。”
金小狀又撓了幾下頭。完了,養成條件反射了,她沮喪地想,壞習慣真是越想控制越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做出來。
“維權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金小狀遲遲艾艾地說,她已經從對方的沉默中聽到不滿:她,不行。
唉,被黎正和丁維娜強力安慰出來的一點信心,轉眼又消逝得無影無蹤。
幸好金小田已經受慣打擊,第二天去上班,已經對前一天發生的事釋然了。不過她額頭上刻了個青色的印記,各種傳言在背後迅速蔓延開來,到下午變得像真的一樣:金小田逼婚吳明大律師,被拒,晚上借酒消愁,一頭磕在馬桶邊沿上,留下傷痕一道。
對著大眾同情的目光,金小田以為他們還在糾結昨天的爭論,只能心虛而友好地一笑,她才不像吳明那個樣,提不起,放不下。
說到曹操、曹操到,眼睛一眨,吳明出現在他辦公室的門口,“小金,過來,有事找你。”
金小田不想去,但又不能不去。
吳明掏出一隻檔案袋,“我想我的話對你多少有些觸動,不過最好的經驗只能從實踐中得到。”他指指桌上的檔案,“這個案子比較簡單,你試試看。”
金小田拿了檔案袋,門外又聚了偷聽裡面動靜的一堆人,見她出來,一個個訕訕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前臺表情比較自然,“金小狀,加油!使勁追!”
這什麼跟什麼啊,金小田都不知道該謝謝她的關心,還是請她別誤會。想想還是清者自清,她開啟檔案袋專心做事。經過確實很簡單:當事人把車停在收費停車場,四個輪胎被破壞得無法修補,只能更換全新輪胎。當事人和停車場察看監控,發現是一名男子所為,但男子的臉避開了鏡頭,因此報警後一直沒破案。現在當事人決定起訴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