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無賴,……”說到這裡,方瑋顯然是勾起怒火,恨恨地哼了幾聲才往下繼續,斬釘截鐵地說,“我真的沒碰過他。”
起訴方把保險公司也列在被告中,保險公司對判決沒什麼異議,司空見慣了。但方瑋不服氣,打算上訴。金小田提醒他,假如沒有有力證據的話,恐怕二審還是這個結果。
“不要緊,我還是想試試。”方瑋態度堅決,金小田也不勸他了。
她是飯吃到一半接了長電話,等再回到飯桌才發現黎正幫她剝了半碗蝦。
“我洗過手的。”黎正申明,伸出雙手給她檢查。
傻瓜,金小田忍不住要笑,彎起指頭在他額頭上輕輕鑿了下,一本正經地說,“難道你不知道人眼看不出細菌?再說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沒等黎正反駁,她匆匆地邊吃邊說,把案情大致說給他聽,“我們一會去現場看看,我約了方瑋在那見面。”
看她風風火火的樣子,黎正知道金小田的低落過去了。
他們去得早,金小田下了車,來來回回走了幾個圈。
雙向雙車道,非機動車道和機動車道之間有綠化帶。路的兩側是小區圍牆,牆外人行道,牆裡是鬱鬱蔥蔥的花樹。小區是近兩年剛開發的,差不多靠近三環,另一側有幾幢樓仍在施工狀態,建好的住宅樓裡亮的燈光也不多。小區外幾乎沒有什麼行人,許久才有車輛經過。
大路的兩端有探頭,但事發路段離探頭能拍到的地方還有點距離。整條路的路況,交警在其他地方沒設探頭也是理所當然。
黎正陪著金小田走來走去,見她眉頭緊湊,知道恐怕這事不好辦,“證據不好找?”
何止不好找,簡直是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金小田的視線落在一處橫杆上,黎正跟著看過去,那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這時有車駛近,大燈朝他倆晃了幾下,還按了兩下喇叭。來車在他倆的車旁停下,下車的人正是約好的當事人方瑋。他滿面笑容地和金小田握手,“金律師你好你好,麻煩你了。”
金小田接過他帶來的材料,坐進車裡細細翻看。黎正坐在副駕駛位,隨手幫她把看過的一份份捋平疊好。方瑋在後排,向前探著頭,仔細觀察金小田的神色,“金律師,你看……”
金小田看完才說話,“我們沒有證據。”
方瑋試試探探地問,“聽說你們黃所長是從法院出來的,不知道能不能幫我……”他做了一個遞信封的動作。
金小田一陣厭煩,方瑋在電話里語氣剋制,見了面卻是另一付德性,先是大燈晃人,喇叭擾民,又提出如此不堪的建議,把她和黃所長當成什麼人了。她拿過黎正手裡的檔案袋,遞迴給方瑋,“對不起,不能。”
方瑋一陣失望,“金律師,我就是不服氣,倒不是錢的問題。”
“那也沒有辦法,沒證據。”金小田淡淡地說。
方瑋知道金小田的父親是金大鑫,所在事務所的所長又是法院出來的,存了明路不行走暗路的心,才想委託她辦理上訴。沒想到金小田口風嚴密,連條縫都不露,他勉強笑道,“上次我聽人說,有個借款的民事案件也是沒證據,不過法官把真相詐出來了,能不能幫我也來試試?”
這種事不是沒有,畢竟普通人難得打官司,法官卻見多識廣,做開庭前溝通時沒準會發現蛛絲馬跡,金小田同意他的說法,但她沒興趣接了。
來時高興,回時掃興。金小田沉默不語,黎正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她,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一茬,“我們正行長調走了,去了另一家銀行做一把手。”
金小田回過神,“你怎麼樣?”
黎正笑,“我小人物一個,跟我沒關係,不過有些人打算跟行長走,所以暫時有點亂。”其實也有人來叫過他,被他拒絕了,他從來不是誰的親信,以後也不打算做誰的親信。“你在想什麼?我還以為你在生方瑋的氣。”
“沒有,我只是在想……”金小田頓了下,上左轉車道調了個頭,“我想回去看看。”
剛才那根空蕩蕩的橫杆,她要回去再看一看。
晚上看得不清楚,第二天白天金小田又去了一次。這個探頭是路政設的,拆了沒多久,上面的痕跡仍在。她連忙去申請調看錄影,幸運的有兩,一是事情發生在拆探頭前一天,二是檔案中的錄影仍在。
不管方瑋為人如何,他確實沒跟原告發生碰撞,原告自己摔倒在地,過後看到有車輛經過,記下車牌號,一來二去起了黑心想弄到醫藥費。
在法院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