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初它是有四隻的,得到手的卻只有兩隻,他帶回來後卻送給了秦暖,當秦暖問起原因時,他便說,這杯子美得像是白芍藥,我看著它就偏偏想起了你,於是,變送你吧!
周幽王為了搏美人一笑,可以一擲千金,他一樣可以花上百萬得來兩隻宋朝官窯的瓷杯,換她多看自己一眼。然而,杯子倒了秦暖手裡,她只當它是茶杯,古董玩物,她不懂,她亦不想懂,她直說花這麼高的價錢若還把它束之高閣那豈不是要糟蹋了你的一番美意?
到頭來,她並沒有因為一對杯子而改變對他的態度,牧宇森倒反而對秦暖另眼相待了,無疑,她是卓爾不凡的,可卻偏偏出身落寞之家,壓抑才華,於普通終生一般,苦苦掙扎與這無邊無盡的孽海。
秦暖一進門便把鞋子踢掉,那坐落利落瀟灑,非一般千金小姐之舉,她是淡如水的,卻也是隨性的,以至於給人的感覺總是那樣舒服,而她卻是有冷淡的,如非必要,她更是靜默少語的時候多一些。
她趿拉著拖鞋,慵懶的行走於牧宇森的眼前,看也不多看他一眼,進了廚房拿了一瓶水出來,而後又坐在沙發上,徑自看起雜誌。從始至終,她都只對他說了一句話而已,卻連個眼神都沒有多給他一個。
牧宇森有些懊惱,無疑他是俊美無比的,多少人會在他的凝視面前繳械投降,而她卻對他的注視毫無知覺,或者說已經習以為常,根本不在乎。
“暖暖,我餓了。”他靠在沙發上,沒由來的說了這樣一句,他頭枕著雙手,斜眼看了下秦暖的反應。
終於,她還是有了反應。
“哦。”僅此而已,依舊靜靜地靠在沙發上看雜誌,認真無比,像是小學生在研讀課本一樣,心無旁騖。
他惱了,一把扯掉她手中的雜誌,擰著眉,“我說我餓了。”
有些霸道,卻帶著些幼稚,薄唇輕抿,那一雙俊逸無雙的眼眸裡暈染了了些情緒,竟是有一些委屈。
“餓了就去吃飯嘛。”秦暖說道,不自覺地嘟起嘴吧,“冰箱裡有很多吃的。”
“不行,我得吃現做的飯,我這人嘴很挑的。”牧宇森悶聲說道,偏過頭,眼睛卻是瞟著秦暖。
“冰箱裡也有速食,熱一熱就好了。”
“不行,速食沒有營養。”
說一千到一萬,他都想讓眼前悠哉的女人給他做飯。
秦暖嘆息,“牧宇森,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真的很欠扁?”她無奈起身,兩步並一步的走進廚房,她是有些生氣了,卻看不慣牧宇森那雙受傷委屈的小眼神,“真是個妖孽。”
牧宇森得逞,靠在沙發上邪魅的笑,時不時地瞄著廚房裡來回移動的人影,心情大好,不知怎麼的,最近他開始想要吃家裡做的飯,或許是受了傑瑞的影響,那人總說酒店的廚師技藝再高超,卻做不出家的味道,牧宇森想想也是,他吃外面的飯都吃了近乎十年了,想想都覺得厭惡,大江南北,美食眾多,吃起來卻是千篇一律,吃來吃去也就那麼個味道,卻吃不出溫暖的感覺。
“牧宇森,你有沒有什麼忌口的?”她探出一顆腦袋問道,一雙大眼睛明媚如花,帶著認真的意味。
“沒有,但是我只吃好吃的。”牧宇森說道,鼻息間帶過一笑。
“有的吃就不錯了,哪來的那麼多說法。”秦暖翻了個白眼,轉身回到廚房,卻是精心製作,每一種配料都搭配的恰當無比,只因他說他嘴挑,他喜歡吃好吃的。
“來,嚐嚐吧,可能不符合你的品位,但是,味道還是應該不錯的。”秦暖將飯菜端到牧宇森面前,只准備了一雙碗筷,她自己只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口,然後再不抬眼看牧宇森,又埋頭進那本雜誌裡。
牧宇森也不甚在意,拿起碗筷,對著菜,卻是舉著難下,只覺得眼眶一熱,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打轉。
“這菜是誰教你做的?”他問。
“自然是我媽媽。”她漫不經心的作答,並沒有看見他此時此刻眼中別樣的神情,完全不似往日裡的陰沉,卻是溫和動容,隱隱閃著晶瑩。
“腰果蝦仁,香菇炒肉,松仁玉米,清淡的,香濃的,微甜的,卻是色香味俱全,看著便讓人有了食慾。”他說,眼眸微眯,帶著笑意,帶著少見的溫和暖意,他嚐了一口,腦海深處似有一根弦崩斷,這味道……可真像,嘴角一抿,挺不住手上和嘴上的動作。
這一餐,卻是吃出了假的味道,也吃出了只屬於她的味道,那個只喜歡穿一身白裙,淡淡落落,十指纖長,是個多才多藝的會彈鋼琴的女子,她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