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剛才說什麼,讓自己去死,還說什麼永遠都不會喜歡自己?這個死丫頭……錢莫迪睥睨了一眼江貝貝,也不說有什麼事,就直接將她塞進汽車的副駕駛座裡,而他自己轉身也坐進車內,開動車子,瞬間消失在遠處的空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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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餐廳內,落夕一襲精緻長裙坐在桌旁,眼睛看著窗外閃爍的霓虹,腦海裡不斷閃現在牧宇森辦公室裡看到的那不堪入目的情景。
是在故意捉弄她嗎?落夕暗自思忖,先讓公司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間熟識她,在她面前畢恭畢敬,讓她以為她就真的成了牧宇森心中的唯一,她成了他城堡裡的王后,可以和他一起感受別人對他們的矚目和仰望……
然而,就在她懷揣著無比幸福和激動的心情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用他的行動證明,她,褚落夕,對牧宇森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女人,若是他高興他可以讓全天下的人都仰視她,若是他不高興她同樣可以想辦法將她從天堂打入地獄……
“阿森……”落夕喃喃叫出那個男人的名字,“你當真是薄情寡性嗎?”她還是不相信,若是真沒有感情,若是真的不在乎,為什麼他會允許自己在他身邊長達七年之久,這其中肯定不會是因為金錢的關係。
落夕兀自想著,沒有發現牧宇森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他的眼睛掃過她的羅裙,精緻的露背裝,薄薄的衣料將前面的風光包裹的很好,卻又將大片的雪白肌膚暴露在空氣當中,無數男士從褚落夕身旁走過都會忍不住多看她幾眼,特別是她那副光潔如素羅的後背。
“餐廳裡冷氣太足,以免著涼!”牧宇森說著,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喂落夕披上。
褚落夕微怔,感受到後背的溫暖,抬起頭看見牧宇森冷清的面孔,她嘴角揚起一笑,覺得牧宇森其實心裡是有她的,不然憑他冷漠的性子,是不可能會這麼關心自己並且為自己披上外套。
“阿森。”落夕唇齒一笑,燦若繁花,她的美麗,絕對是優雅到一定境界的,每一處肌膚,每一根髮絲似乎都彰顯著這個女人的高貴和婉約。
她的絕收投足更是像水,清麗脫俗的,“你來了,我就讓他們下單了。”落夕說著,衝著服務員做了個手勢,服務員會意的走去後臺。
這是第一次,落夕完全沒有徵求牧宇森的意見而自作主張的點餐。
牧宇森嘴角微微勾笑,“落夕,今天的你很美!”他說道,眼睛裡依舊是那派清華如水,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落夕低頭微笑,似乎有些羞赧,輕啟紅唇,“是嗎,我倒覺得這套衣服讓你生厭了。”落夕說著看了一眼披在自己身上的黑色西服,寬大的,幾乎將嬌小的她整個包裹在裡面。
若是在平常,除非演出需要,落夕絕非會把自己打扮成這樣,因為她一直都活在牧宇森的影子裡,他喜歡什麼她就拼了命的將自己變成什麼。
在他面前她似乎就變成了《聊齋》裡面的狐妖,為了自己愛的人,寧願退去自己一身靈異的狐皮,用火煅燒自己,歷盡萬般痛苦,只為將自己化作是他喜歡的那個人。
只是,今天,她似乎想通了一些什麼。一個人,如果不愛自己,他才會要求自己變成他喜歡的那個樣子,驅使她成為一個全能,若果他是真的愛自己,他才不會在乎她是什麼樣子。
落夕,是倨傲的,除了在牧宇森面前。而如今,她覺得與其讓自己整日在別人的眼神裡惶恐不安,還不如重新做回自己。反正無論自己是個什麼樣子,他都不會認真去看一眼不是嗎?
半晌,兩個人相對無言。
最後,還是落夕打破兩人之間凝滯的氣氛。
“阿森,嚐嚐這酒!”落夕說著,抬手喂牧宇森倒上一杯酒,抬眼間,眼波流轉,與往日有些許的不同。
牧宇森打量此時的落夕,一時間竟有些恍惚,想起之前佟夫人的電話,他的心裡微微動容。
“我自己來吧。”牧宇森說著,伸出手一把握住落夕拿著酒瓶的手,溫度從他的掌心順著她細嫩的手背傳遍她的全身。
“好!”落夕雅然一笑,眼神當中閃過一絲錯愕,還是將酒瓶交給牧宇森。
“落夕有件事我想和你說清楚!”牧宇森開口說道,清冷的眸子看著微微淡笑的褚落夕,她此刻是平靜的。
“還是說要分手的事嗎?”落夕開口,面上依舊是淡笑,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腦海裡再次浮現在牧宇森辦公室裡見到的情景,他那麼做無非是想讓自己主動提出分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