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覺之前,曾經讓小劍詢問總部,打聽一下蒙古人的生活習性。我眨巴著眼睛,心想總部送來這樣一份電報有啥用?我只不過是想去外蒙古解救倖存者,又不是搞人口普查……這些資料一看就知道是三七二十一提供的。以往的經驗告訴我,三七二十一的資料基本上都是來自網際網路,它的設計者給它儲存了那麼多的資料,根本就不是想把三七二十一當資料庫,單純的就是想測試一下三七二十一的記憶體容積而已。
以前的事情就不說了,但說這次,介紹了這麼多蒙古人,卻偏偏沒有說韃靼族,韃靼族也是蒙古人的後裔,雖然現在的韃靼族也都是混血後代,不過他們的人口卻多達六百萬,也是一個不小的團體,這點三七二十一卻沒有提及。
劍天寒退了出去,旁邊虎妞兒也睜開了眼睛,撅著嘴巴:“相公,九哥找你什麼事?”我大略的說了一下,她才放心,哦了一聲:“咱們今天去烏蘭巴托麼?”我點了點頭:“我去就好了,你留下來吧,陪海英姐一起迎接雪族戰士。”
虎妞兒抱著我不放,扭著身子撒嬌:“不嘛,人家不幹,我要陪著相公去外蒙。”我聽了滿頭黑線:“胡鬧,你現在已經是新娘子了,做了新娘子,第一天必須好好休息的,你到處亂跑,會被人笑話。”
虎妞兒愕然了:“還有這事兒?”一把抓住了我的左臉,揪成豬頭狀:“你把我弄成殘廢了?”我哭喪著臉:“別胡說,哪有那麼嚴重……”虎妞兒卻不信:“那為什麼感覺兩條腿怪怪的?”
我心說這簡直就是廢話,從女孩兒變女人,當然不一樣了。不過昨天晚上的一場惡戰下來,我也有點吃不消,這母老虎迷惑起人來,比七仙女還厲害,搞的我繳槍五次,投降八回,到現在還有點手足發軟、筋疲力盡呢。
留下虎妞兒繼續睡懶覺,我穿好了衣服走出去吃飯。安德烈老頭拉著我的手,嘰裡咕嚕的說話,旁邊的蹩腳翻譯給我解釋:“蒙古族擁有有自己的語言文字,蒙古語屬阿爾泰語系蒙古語族,有內蒙古、衛拉特、巴爾虎布利亞特·科爾沁四種方言。咱們今天去外蒙古,可要帶好了翻譯人員才行。”
我一邊吃早點一邊點頭,心想這些年來,外蒙古人和中國人很少聯絡,相互之間還是有隔膜的。改革開放以前,外蒙古人看不起中國人,笑話中國人窮。改革開放之後,中國經濟大踏步的前進,外蒙古的經濟卻一直止步不前,眼看著中國人的收入成倍的超越自己,外蒙古人開始氣人有笑人無,再看中國人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羨慕嫉妒恨的態度,不算怎麼友好。
當然了,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整個人族大危機,孛兒只斤·倪源在危急關頭,最終還是選擇求助中國人,也不算把自己當外人。不管怎麼說,外蒙古獨立出去之後,每年的大呼拉爾會議(相當於中國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都會有人提出迴歸中國,可見千百年來的水乳交融,還是深入人心的。
吃完了早飯之後,全軍即刻啟程。王海英顧不得疲累,親自帶隊,護送我們爬上了直升飛機。我們一共只有三架米26,昨天下午還摔了一架,剩下的兩架直升飛機都被我帶走了。烏蘭巴托那邊有一百四五十名倖存者需要轉移呢,其中一架米26就是專門給他們預備的。
從烏蘭烏德市啟程,飛到烏蘭巴托大概需要兩個小時,倪源他們用狼煙指引我們的直升飛機降落在了他們的基地附近。是時太陽也正好升起,剛剛走下直升飛機,迎面就走上來一個身材魁梧的蒙古漢子,這傢伙個頭倒不是很高,不過很壯,起碼能裝下我兩個。
這個蒙古漢子哈哈大笑著迎上來,跟我握手,開口就笑道:“居然勞煩福樂多的花總長親自跑一趟,在下孛兒只斤·倪源,歡迎我的朋友。”我愕然的回頭看了一眼比我還愕然的安德烈老頭,回頭看著那個蒙古漢子,失笑:“你會說漢語?”
那漢子哈哈大笑,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朋友,喀爾喀雖然是蒙古正宗,可我孛兒只斤氏曾經入主中原百餘年,說兩句漢語有什麼稀奇?”這番話說的我頗為不滿,當即反唇相譏:“什麼叫蒙古正宗?現在還說這個有意思麼?”
倪源就瞪大了他的小眼睛:“怎麼沒意思了?朋友,正宗就是正宗,只有我們還守護著祖先的土地。”嘿,感情這小子還是蒙古族憤青……老花是專門給人洗腦的行家,趕緊給他點撥世界觀:“胡說八道!就你們喀爾喀是正宗?那麼我們內蒙的科爾沁蒙古人算什麼?布里亞特人算什麼?韃靼族後裔算什麼?大家都是遠古草原牧民的後裔,你還在這裡吵嚷什麼正宗不正宗,可不是叫親人們寒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