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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懷春笑,她挪他跟著挪,輕輕捏了捏她耳朵:“別怕,我就是累了想這樣歇一會兒,不會做別的。”說完收手,繼續摸她頭髮,短短的,活潑可愛。
他 在大哥身上學到了很多,新學會的就是對早晚都會娶進門的心上人不用守規矩。回想那晚大哥表妹上船後就直接折騰了起來,以前肯定有過不少次小打小鬧。當然, 他跟大哥情況不同,表妹沒羞沒臊,他的阿榆傻歸傻,臉皮可薄了,他可不敢做什麼太過分的事,反正她只說了不讓他碰,現在他就沒碰。
他是沒碰,但阿榆怕他碰,急急打發他:“時候不早了,少爺快點出去睡覺吧!”
“嗯,再說一句我就走。”展懷春摸。摸她腦袋,輕輕地道。
阿榆略微放了點心,等他說那最後一句。
沒 有做過的事情,想象時覺得挺簡單的,真的要做了,展懷春竟然緊張了,手不敢再碰她頭髮,眼睛也不敢再看她,憋了會兒還是不行,他迅速起身,出了帳子。許是 外面沒有兩人的呼吸充溢比較冷,他慢慢平靜下來,轉身靠近帳子,對裡面那朦朧人影道:“阿榆,你那裡,很癢?這種事確實不能自己碰,免得一碰就管不住手, 但下次你再癢。癢了可以喊我,我,我幫你撓,很有分寸的。”
燈盞被他放在屏風外面的櫃子上,這邊昏昏暗暗並不清楚,男人略顯黯啞的聲音輕輕繞繞飄入她耳內,像是豌豆嘴巴旁的鬍鬚落在她臉上,一下子癢了她全身。
阿榆面紅耳赤,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要罵他浪。蕩,只是沒等她開口,男人已經快步離去,他帶走了燈,屋裡瞬間黑成一片。
她呆呆地躺著,聽到自己不穩的呼吸。
外面傳來他脫鞋睡覺的動靜,阿榆貝齒咬唇,他,他怎麼能說那種話?若是單純想幫忙,他不可能不懂男女避諱,若是故意調。戲她,展懷春,還真沒有這樣輕。薄過她……
她為這個問題輾轉反側,很久很久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阿榆根本不敢看展懷春,可展懷春神色自然,言語舉止跟往常無異,阿榆不由猜測,莫非昨晚展懷春只是單純想幫她,一時沒有考慮周全?是疏忽還是太壞,阿榆寧願相信是前者。
接下來幾天,展懷春再也沒有說過這種話,阿榆徹底放了心。
有丹桂精心照料,有好藥用著,傷處很快便脫痂了。阿榆怕連累丹桂,自己跟展懷春撒謊說疤痕消了,提出要回去。展懷春看著她笑,當著她面直接問丹桂疤痕是否已消,丹桂確實很想幫阿榆撒謊,但她真的沒膽子,於是阿榆只好繼續在展府養著。
當疤痕基本全消只有兩圈新膚跟周圍顏色不同時,阿榆底氣十足地再次提出回家。
此時已是十月初,展懷春看著阿榆彷彿他再不答應她就要急哭了的樣子,只好道:“明日,明日早飯後我送你回去。”
“現在回去不行嗎?”阿榆對著窗外道,分明距離晌午飯還有些時候呢。
展懷春意味深長地笑:“不行,我查過這個月的黃曆了,今日忌出行,忌遷居。”
他臉生得好,明明心裡想著壞事,笑出來也給人萬事胸有成竹的感覺,彷彿早為阿榆回家一事做了萬全準備。阿榆感激他專門查了整月的黃曆,便也不再堅持今日就走,反正只是晚一天。
這樣一來,今日就是她在展府過的最後一天了。
展懷春沒有拘著她,把白天留給她跟丹桂丹霞惜別。
三人相處了大半年,特別是丹桂,阿榆真的很不捨,拉著手彷彿有說不完的話要講。
“阿榆,少爺叫你過去用飯。”長安忽然在外面喚道。
阿榆這才驚覺外面已是黃昏。
“那你以後一定要來找我。”阿榆起身往外走,分別前再次叮囑丹桂。
丹桂眼圈也紅了,連連點頭。
阿榆依依不捨地往回走,轉彎前回頭看,丹霞已經進去了,丹桂還站在門口。她朝丹桂揮手,最後掃視一圈方方正正整整齊齊的院子,心生悵然。
回了上房,長安在門口停下,阿榆自己走了進去。
外面沒人,飯菜香氣從裡面飄了出來。因裡外都太過安靜,阿榆不由自主放輕腳步,行到內室門前,低頭挑簾。
抬頭時,發現屋裡已經點了燈,溫暖柔和。
而那人一襲月白長袍端坐於桌前,正持杯仰首自飲,聽到響動,他長眸睥睨過來,風華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