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說的是真的,那麼圓圓的存在又算什麼?
“梓,我想,我應該離開了——”朵薇立在門口,望著站在庭中的赫連梓。其實,她發現,赫連梓其實和現在的南門東籬有幾分相似,這種相似,不是面容上的,而是,那份氣質上。也難怪,一開始的時候,她會對他有好感。如果,那個人說的是真的,那麼她和南門東籬是上千年的牽絆。他等了他一千年。
朵薇忽然想到,之前在藏經閣裡面看到的關於風國開國之君的事情。那個在孤獨中死去的君主,那古老的宮殿,她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麼故事湮沒在歷史的場合裡。難怪,南門東籬的名字和那個開國君主是一樣的。原來,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他的父皇,或許那麼對他也是有原因的。
一千年,滄海變桑田,多少故事都付笑談?
她愣愣的看著赫連梓,也正是因為這份相似,也因為,她永遠也回報不了他的好,所以,她要離開這裡,去一個遙遠的地方,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帶著圓圓好好的生活。
“阿薇,我說過,你不必走的。我並沒有要求你什麼——”赫連梓眼中的傷痛難以言喻。他曾以為自己還有希望,只要,她還在他的身邊,他就有希望,總一天自己的真心會打動她。可是,有些事情,你錯過了,便是永遠。
很多事情,都不是你努力都可以的。他只要努力,可以成為天下的名醫,他只要努力,就可以奪回皇位,他只要努力,就可以做一個好皇帝。可是,他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她的心,也無法使她愛上他。
朵薇梨渦淺笑,“梓,我知道,你是懂我的。很多事,我不必說,你也懂。真的謝謝。謝謝這世間有你這樣,一個懂我知我的知己。可是,你的好,阿薇真的回報不了。讓我走吧!”
赫連梓的手慢慢的捏成了拳頭,關節處泛白,他踉蹌的後退了兩步,咬著牙,“你不必再說了,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放你走——”
“你”朵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赫連梓的執著,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又是何必呢?根本不值得。她是一定要走的。不知道是她一時太著急,還是怎麼的,她竟然覺得有些頭暈。一手扶著自己的額頭,一手扶著門框。將整個身子的重力靠在門框上。
赫連梓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他一把握住朵薇的手腕。然後,朵薇看見他的眼神從難以置信慢慢的變成悲傷,如汪絕望的湖水,再也激不起任何的漣漪。這樣巨大的悲傷,朵薇還是那一次在城樓上見過,那個淡如清風的男子,眼中的悲傷令人心痛。
“我怎麼了?”朵薇輕聲的問著。她當時,一個念頭就是自己肯定得了什麼頑疾。他這樣的眼神,讓人害怕。
赫連梓望著朵薇輕輕的搖頭,然後,他別過頭不去看朵薇,聲音很沉,“你懷孕了——”
這幾個字,對於他來說,是那麼的艱難。不用想,他也知道這孩子是南門東籬的。他果然是錯了,根本就不應該讓她離開。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朵薇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可才生了圓圓沒有幾個月。不會這麼猛烈吧!那一次就懷上了?想起那一次在合歡草坪上的場景,她就忍不住臉紅。可是,光是圓圓和她處境尷尬還不夠嗎?現在還要增加一個孩子?
她現在終於明白,赫連梓那眼中的悲傷是什麼,他此時,一定很後悔自己讓她去黑水城。可是,很多事,後悔都已經來不及。
“我”
她無法說清楚,自己一個被休的棄婦是怎麼懷孕的,也不想讓赫連梓覺得她是在掩飾什麼。雖然,她沒有必要跟他解釋。可,她傷他是事實。
赫連梓踉蹌著轉身,朵薇就那樣一直看著他滿是寂寥的背影,肩頭似乎有微微的顫動。然後,他說:“你才剛生下圓圓不久,身子還沒有復原,這樣很傷身,我會開些藥為你保胎的——”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再一次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他怎麼能夠不難過。無論那個男人再怎麼傷害她,一次又一次的,她心中還是愛他。而他,就算對她再好,也什麼都得不到。最多,是換來她的感謝。他很不明白。巨大的不甘,幾乎吞噬了他為什麼果然,他說到做到,下午便送來了保胎的藥。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細心的照顧她。每日都會來看圓圓。他還逗弄圓圓說:很快孃親就要有妹妹了。
朵薇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生氣的意味,他的表情總是那麼淡淡的。可是,朵薇知道,他真的受傷了,也是真的生氣了。或許是心如刀割。可,他從不表現出來,至少,不在她的面前表現出來。他是在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