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華見了僖嬪行禮,僖嬪忙客氣的扶起她,笑道:“你我姐妹,就不必如此多禮了。”敏華心下詫異,正色道:“不知僖嬪娘娘叫我前來,有何要事?”僖嬪嗔道:“姐姐真是的,都說了無需多禮,你怎的還和我這般客氣呢!”
敏華暗歎,心道這必定是有事相求了,否則以她今日的地位,何必裝乖扮巧?便道:“你有什麼事就說罷,我若能做到一定會幫你的,畢竟,還有過去十幾年的情分在。”
她這樣一說,僖嬪也不好再矯情。咬了咬牙,道:“是這樣,今兒順妃綁了我宮裡的一個宮女去了宮正司。”將前因後果說了,又道:“我倒不是擔心旁的,只那宮女素日裡笨手笨腳,不是打翻了茶碗就是碰到了玉瓶,被我打罵過幾次,我生怕她懷恨在心,到宮正司裡胡謅。”
若是當真沒什麼可說的,她又何必害怕?身在後宮這麼多年,該沾染的只怕也沾染了不少!
敏華又是一嘆,望著御花園裡即將煥發的新綠,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她只是偷了你的鐲子,既進了宮正司,就由不得順妃做主。放心,這事兒不會驚動宮正大人,我會親自處理那人,不會落下任何口實。”
僖嬪仍不肯放心,叮囑道:“她若說了什麼,,你也不必信。”敏華肅然道:“這個自然,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僖嬪尷尬的笑了笑,說:“那就有勞姐姐了,若是那宮女不好了,也請姐姐告知一聲。”
敏華神色一凜:她竟是要滅口!那宮女到底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回到宮正司,問過那叫鶯兒的關在何處,宮正大人還未審訊。這類偷盜的案子很少會驚動宮正,多是底下的典正處理。於是,敏華便提出要問詢那宮女,倒也沒人阻止,照例有一個女史要從旁記錄。
見了鶯兒,她已被縛在椅子上。敏華站在她跟前,拆了她口中的布團,問道:“你可有偷盜僖嬪宮中的鐲子?”鶯兒自進了宮正司就開始害怕,此時已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兒的搖頭。
這樣的人敏華見了不知多少,便道:“你不必害怕,只管說出實話來,如若不然,吃苦的只有你自己。”
宮正司的刑法那是連刑部大堂都比不上的!
鶯兒嚇得哭起來,抽泣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只是想除掉我,說什麼我也難逃一死了……”
敏華皺眉,對女史一擺手:“你先出去。”女史為難:“大人,這不合規矩。”敏華卻堅持說:“無妨,若是宮正大人問起,我自有主張。”女史無法,只得出去。
敏華又看著鶯兒,道:“你所說的她是誰?為何要除掉你?”
鶯兒瑟縮的顫抖著:“我、我不知道……”
敏華默默看了一眼四周的刑具,道:“待會兒若是有別人進來,可不會像我這般好說話了。”
鶯兒怔住,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前前後後想了幾遍,知道自己是必死無疑的!既然已存死念,有些話自然不能帶到棺材裡去!抬頭看她一眼,低聲道:“大人,我便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所以才會有人想我死!大人就不怕自己知道了,也有人不會放過你嗎?”
敏華冷冷道:“在宮裡生存,知道的多死得快是誰都明白的,可是有些事,我不想知道,卻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原來她在試探自己!若是自己打死都不說,指不定還有條活路!可是現在自己透出想要說出來的意思,她不會放過自己的!
不,她必須搏一搏!
不用敏華再開口,鶯兒就一口氣說了出來:“我知道大人和僖嬪從前是好姐妹,和另外一位和嬪也很要好,可是若大人知道你的好姐妹把另一個姐妹害得悽慘無比,你會如何呢!”
白宮正得了順妃的囑咐,預備親自審問鶯兒,不想到了關押鶯兒的房間外,見是劉女史站著,喝問:“誰在裡面?”劉女史忙道:“是衛典正……”白宮正立刻道:“開門!”
門從裡面開啟,敏華臉色慘白的走了出來,白宮正疾步上前,卻見鶯兒已經氣絕,厲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敏華雙手優在顫抖,緩緩道:“她不肯招供,我只好用刑,卻不想用刑太過,把她給勒死了。”
白宮正氣急敗壞,道:“這叫我如何跟皇后和順妃交代啊!你……來人,把衛典正綁起來關押看守,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放她出來!”隨即又去給順妃請罪,順妃雖可惜沒能挖出什麼訊息來,但也很快就不理會了。
僖嬪更不知敏華已為她雙手染血,只聽說鶯兒已死,便覺高枕無憂。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