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來,一連串精妙絕倫的動作做下來,清幽的香茗就傳遍了整個大殿,連旁邊擅於此道的嫣嫣也看得目瞪口呆。
“太子妃請,燕世子妃請。”陳傲天虛手一請,溫潤好聽的聲音,自然的象是在自個家中待客一般。反客為主,卻一點都不讓人覺得過分。
雪姝隨後端起小蠱的茶,輕嗅著,手法不同,沏出的茶果然有別,清香浸人。一樣的茶葉,冬兒沏出的茶卻遠沒這個境界。但憑陳傲天這沏茶的精湛功夫,世上能出其右的人絕不多。
雪姝想沒想就淺嘗著飲盡,旁邊的冬兒看著緊張,這陳傲天一上來就為太子妃沏茶,誰知他安的又是什麼心?!
如今朝堂之上,就數陳國最難纏,冬兒跟著雪姝也有耳聞,所以看著陳傲天,她滿臉警惕。
嫣嫣飲盡此杯,目中一亮,顯然對陳傲天露的這一手甚為欣賞。茶藝之道,在孟公國源遠流長,嫣嫣的功夫茶已達很高境界,但瞧著她的反應,似乎陳傲天的技藝遠在她之上。
雪姝心下一笑,“三皇子果然好技藝,雖然我不太懂茶,但能品到三皇子親自沏的茶,甚感榮幸。”
雪姝由衷而言,朝堂是朝堂,就茶論茶,她還是發自內心的讚賞。
“太子妃謬讚了,若是與皇妹比起來,我這點微末小技,根本不足掛齒。”陳傲天寵辱不驚地說。
此話一落,嫣嫣就一驚,三皇子的茶藝已算達到爐火純青之境,若真如他如是說,那他皇妹的技藝……嫣嫣心裡不禁有些期待。
她好茶,喜茶,愛茶,精於此道,甚至茶就代表了她的性格。如今能遇到比她技藝更高的人,她心底的期待和好奇可想而知。
雪姝對嫣嫣的反應瞭然於心,於是她笑著說,“原本覺得三皇子的茶已讓人口齒留香耳目一新,沒想平陽公主竟然更精於此道,讓本太子妃都有些期待了呢!”
“這有何難,只要太子妃願意,在下即刻便能令皇妹進宮為太子妃侍茶。1她曾師承飄緲峰洛陽子先生,心性純然,她沏出的茶無論用怎樣的茶葉和水漬,都會有一股幽幽然冰沁雪蓮的味道,簡直讓人回味無窮……”陳傲天充滿嚮往的說著,微眯了眼,仿若陶醉在皇妹茶藝中不能自拔。
而一提到洛陽子,嫣嫣的表情就一震,眼睛立馬瞪的很大。即便雪姝孤陋寡聞,也應該知道這洛陽子之於茶道肯定是鼻祖般的人物。看來嫣嫣已經陷入了陳傲天的井套裡。
“平陽公主身份尊貴怎能令她為我侍茶呢!這可使不得。”雪姝微微一笑,推拒著說。
而她話一出口,嫣嫣就立馬用一種期盼和渴望的眼神看著她,仿若在祈求她一定要讓平陽公主進宮侍茶。仿若能品到她沏的茶,死也甘願。
雪姝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不為嫣嫣那祈求的眼神,只為她此刻的反應似乎有些怪,仿若她每一個表情動作,就是應了陳傲天的話似的。要知道,嫣嫣心思縝密,即便在朝堂上看群臣爭鋒,也能波瀾不驚沉定若水。而自從陳傲天進入大明殿,她的反應就一直隨著他的話在變,仿若被人牽了心魂。
雪姝掩飾著斂下眼睫佯裝喝茶,心裡卻直道,這陳傲天果然不簡單。難道他用了什麼能惑亂人心魂的東西?竟讓嫣嫣不知不覺為他所用。
雪姝暗暗猜測著。
“太子妃有所不知,陳國地處偏遠,土地貧乏,如今能歸屬孟公國實屬大幸。眾人都說我不知進退,提的要求太過份,強人所難,甚是貪婪。豈不知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孟公國好……陳國若不強,必定會拖孟公國的後腿,而我只有這一次能為他們請命的機會,若是以後我再說出來,必定會遭人詬病,以為我歸心不實,一心只為著陳國著想。若是我真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大可舉家遷往京都,根本不必顧及他們的死活。到時候,一切皆由孟公國朝堂決斷,我也樂的一身輕。陳國對孟公國歸屬真心可鑑,所以皇妹即便是入宮伺侯太子和太子妃殿下也是她的榮幸。”
陳傲天款款而談一席話,無不高明,讓雪姝聽完心頭不由一震。只不過因平陽公主進宮侍茶一說,卻讓他異常高明地把朝堂之事說了出來,不象別的小國那樣隱晦,他簡直說的理直氣壯還深明大義,理由充分的讓人無可挑剔。
最重要,是他最後一句‘皇妹即便是入宮伺侯太子和太子妃殿下也是她的榮幸’這一句無不是在暗示著什麼。
雪姝聽完表面不動聲色,只顧低頭飲茶,片刻咂咂嘴,頗為遺撼地說,“飲茶需要心境,只可惜,我是個粗人,不懂這通明雅緻的情趣,平陽公主茶藝神乎其技若是進宮來伺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