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這樣了,雪姝倏地站起來一把拉起了孟珏冉,“你們也把溼衣服脫下來,大家支個架子掛在上面,也能夠遮住一些光。”
侍衛們一聽,頓時眉一挑,欣喜起來,“還是郡主聰明。”
“那是自然,若不然,主子怎會愛的那般死去活來……”
這是誰在說話?
大家頓時動作整齊劃一地往後一退,月魂一下子被出賣在當地。
他一怔,雖然夜很黑,但也不能渾水摸魚了,立馬皮笑肉不笑地上前一步,“主子,我在樹上摘了些野果,拿給郡主吃吧!那牛肉乾比石頭還硬,怎麼能讓郡主吃呢!主子,嘿嘿,這野果可是養顏美容兼滋補……”話未說完,孟珏冉就掐著他的脖子過來了。
月魂縮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老實地把袍子裡兜的野果倒進雪姝懷裡,隨後,孟珏冉一聲吩咐,“去,把他給我倒吊在樹上,不弔足一整夜,不准他下來。”
“啊,主子,千萬別,就看在我為郡主摘野果的份上……”月魂頓時鬼哭狼嚎一聲,話未說完,孟珏冉就把他踢出洞外,有侍衛立馬夾著唇角走過去一把又把他提溜了起來。
可到了洞外,月魂卻一句話也不說,當真被那個侍衛倒吊在了樹上。
雪姝抱著柴火扯著孟珏冉就往洞裡走去。
雪姝包裡有火石,柴火立馬被點燃起來,火光映紅了大家的臉,又有侍衛抱來很多樹杈,大家支起來,排成一個牆,立馬把外袍脫掉掛在上面,果然,從洞外看,絲毫再看不到光亮。
雪姝毫不客氣地扒掉了孟珏冉的衣服,待大家看到他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痕時,無不倒抽一口氣。大家目中帶恨,瞬間就握緊了拳頭。
雪姝驚悚地看到他身上又添了幾道傷,縱橫交錯的傷口,皮肉翻卷,顯然血水被雨水衝去,只留下慘白的傷痕。血水又細細地滲出來,綿延不絕似的,人身上能有多少血能這般流法?雪姝又淚眼朦朧,可她咬牙又把那軟弱的淚水逼回去,她冷靜地用水擦拭乾淨那傷口,慢慢溫柔地為他塗上藥膏,雪姝的裙子已經撕的只剩下外面一層紗了,她絲毫不覺可惜。
侍衛們一直站在那堵‘牆’邊看著這一切,突然有人跪下去,“主子,屬下想請命,趁著大雨再去前面趟趟路。”
“不急,養精蓄銳才能更好地面對前面的危險,別看了,都去休息。”
孟珏冉一聲冷硬,大家都低下頭去。
“大家還是趕快去休息,明天可能還會經歷戮戰,我要多少人來就要多少人回去,誰也不準掉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懂得保留實力養精蓄銳的人,明天就有可能是拖累大家的累贅。”雪姝見大家情緒低落不由出口相勸,一介女流,說出這番話竟帶著一股鏗鏘氣勢,渾然天成的霸氣,讓大家不得不遵從。
大家的眼神驀地一變。
雪姝心慰地一笑,從大家的眼神中她又看到了那昂揚不屈的勢氣,其間還有一縷心悅誠服。這就對了,大家擰成一股繩,才會百折不彎,即便前路險惡,也會逢凶化吉。
“從此後,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你們既尊我為主,此後也必須尊她為主,更要對她象對我一樣絕對的服從。”隨後,孟珏冉轉眸堅定一聲。
“是,主子。”大家突然鏗鏘一聲,驀地都跪下去了。
雪姝一驚,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直接拿手晃了晃孟珏冉,對他直搖頭。
“姝兒,你說過,若是我不在了,你不能獨活。那麼,我也亦然……”孟珏冉碧眸深邃地望著她道,雪姝從他眼中看到了自己同樣曾有的情緒,珍惜,深愛,不捨,害怕失去,同樣恨不能把彼此溶入自己的骨血裡。
雪姝慢慢低下頭,隨後她抬起頭笑著昂揚一聲,“那,我也不要他們出事,他們從此就是我們的家人,大家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生死與共。”
‘牆’外的侍衛一聽,頓時被感動的雙目潮溼,他們都是孤兒,從小被主子收留訓練,如今竟也有家了,於是大家心裡更加堅定,明日即便是自己死了也要護得主子和郡主平安無事。
孟珏冉只寵溺地笑看著她,無言,卻伸手讚賞地捏了捏她的小鼻頭。
他似乎更愛這個小女人了,心善若廝。
“好了,快把月魂放進來,再吊下去,他明兒怕是連路都不能走了,你們哪個願意明兒揹著他?”隨後,雪姝對著‘牆’外一聲意味。
侍衛們都笑了,不等孟珏冉發話,直接就有人走出去。此刻,他們已然拿雪姝當主子了。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