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方辰來的那天,我被陳伯伯點了穴道藏在狗洞裡,茗兒不知去向。我聽著方辰和陳伯伯還有冷嘯天的對話,聽著冷家莊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慘叫聲,那一刻,淚水充滿了眼睛。我擦乾眼淚,對自己說,不哭,不哭。
從那一天起,冷家莊不復存在。而我,也成了孤兒。
師父就是在這時候闖進了我的生活中。那一天的天很冷,我蜷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看著過往的人群,冷漠的人群,冷漠的眼,陌生的臉,我在飢寒交迫中絕望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孩子……”他伸出手,溫潤如玉的手。
我呆呆的看著那雙手,那雙美麗的手,順著那晶瑩剔透的雙手往上看去,白色精緻的衣衫,溫潤爾雅的氣度,再往上,一張如同謫仙人般的面容出現在我眼前。
“跟我走吧。”他輕輕的對我說道。
“去哪裡?”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冷漠的問道。
“去一個沒有戰爭,沒有飢餓的地方。”他依舊淡淡的說著,眼神裡的溫柔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好……”我髒兮兮的小手拉著他的手,兩個人向著蒼耳山的方向走去。
從那天之後,我就正式改名叫做冷無咎。
冷無咎,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從那天之後,龍在天這個名字就完全隱藏在這個世間,不會再有人提起。
從那天之後,我成了蒼耳山的第十二位徒弟,第十三位是那個冷笑笑,當然這是我以後才知道的。
師父將那個冷笑笑抱回來的時候,她昏迷不醒。我看到師父為她每月放一碗心頭血,每月都用結魂珠凝住她的魂魄,每月都用桃花靈維持她的生命……
我看到師父每次放完心頭血之後那蒼白的臉色,心裡有些疼。但是我無法阻止,卻不由自主的對那個冷笑笑很是嫉妒。
十年,十年……師父為了她放了十年的心頭血。
那天,師父說去瀛島尋找仙草,如果她醒不過來的話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師父回來的時候,遍體鱗傷。他拖著受傷的身體為冷笑笑療傷,甚至耗費了自己半身的法力。
師父暈倒在我身邊,我問他為什麼。師父說,欠別人的總要還的。我不懂,很不懂師父這話是什麼意思。師父只是搖搖頭,虛弱的模樣讓我心裡很疼很疼。
冷笑笑醒來之後突然不傻了,她說自己叫沙落。風起沙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