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顯然不明白林夕的意思,嚇的趕緊就跑,跑了兩步感覺林夕並沒追上來,就轉過身來望著林夕。
“臭東西,你不餓啊,給你”說罷林夕隨手拿起自己前幾天摘的李子扔到她和松鼠中間的地方後便佯裝不看它。
那傢伙看著林夕沒注意它,小心翼翼的往李子那裡挪動。林夕用眼角的餘光看見它挪幾步就觀察下林夕。林夕也不去理它,自己吃自己的飯,她吃完了,松鼠也吃的差不多了,這會兒正咬核呢。
幾天下來,松鼠已經對林夕信任了,在這裡不勞而獲的松鼠也不著急返回林子,就在林夕的屋子裡住下了。每天看著松鼠把尾巴當做棉被蓋在身上,林夕就覺得她和這小傢伙很像,連睡覺的樣子都顯得那麼孤單。
林夕給松鼠取名字叫臭臭,臭臭經常會用牙齒輕輕的啃林夕的手指,弄的林夕癢癢的,心情也就會變好。
“臭臭,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有你我就覺得開心好多”林夕趴在床上對著同樣在床上玩耍的臭臭說道。
臭臭好像並不同意,把身子轉過去背對著林夕。
林夕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個沒良心的”
臭臭搖搖它的大尾巴,也不知道是在回應哪句話。
山中的日子過的無聊,只有臭臭能給她些許樂趣。天氣漸漸的轉涼,進入秋天了。這裡雖然溫暖,但是也是會有秋天,也會有落葉,只是並不那麼多罷了。也不知道師父現在在哪裡,好在這三年的時間裡,師父為林夕配好了抑制蠱毒的丸藥,只要林夕不出這山中便能隨時飲用菌露,因而兩相服用功效雙重。即便現在林夕已經是十三四歲的年紀,那蠱蟲的毒性絲毫沒有透出一分。林夕看著自己雖然因為年歲的增長而越來越出落的標緻,但是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心裡對蠱毒的忌憚也就少了很多,飲食菌露已然成了習慣,生活也過的波瀾不驚。
這天林夕搬了個躺椅在院子裡,臭臭也陪在她身邊。林夕看著秋天的天空,好高好遠,大朵大朵的雲在上面飄著。天空好美啊,林夕完全陶醉在這美景當中。天空中不時的有大雁飛過,大雁嘎嘎的叫聲,以及風穿過林間的聲音,掩蓋住了來人的腳步聲,等林夕發覺的時候,來人已經可以看清眉目了。
來人看到一個十幾歲的妙齡少女坐在院子裡,雖然有些面熟,但是距離並不近所以也沒認清,只是止步俯身拜了一下說道:“在下季由,敢問雲袖師父在不在”
林夕也不上前,只是起身說道:“我師父雲遊去了,閣下有什麼事可以讓我向家師轉達”
那人聽到林夕的聲音一震,細細的端詳了林夕一番,面色深不可測的說道:“敢問姑娘芳名”
林夕知道他已經認出她了,只是還有些懷疑而已。
“萍水相逢,公子本不需知道我的名字,但是既然來拜見家師,那想必是舊識,小女名叫夢謠,是雲袖師傅的徒弟”
那人身邊的長者摸著鬍鬚說道:“哦,原來是雲袖的徒弟,我不曾記得雲袖收過徒弟,想必你入師門並不久”
林夕心想這人和師父到底是什麼關係,我這樣該不會要穿幫吧。
正當林夕思考怎麼回答時,那人又接著說道:“呵呵,瞧我都老糊塗了,我都久居深山這麼久了,雲袖也在這裡自立門戶,我不知道是正常的,小姑娘,我是雲袖的師叔,那你就是我的徒孫了,我今天帶著季由公子來這裡探訪你師父,她不在家也不礙事,我們只是來泡泡藥泉,在這裡叨擾幾日而已”
叨擾幾日,我的天,那我必定是要穿幫啊,可是能怎麼辦,不讓人家住嗎,這不和情理吧,人家是太師叔啊。
不管怎樣,林夕都是沒法拒絕的,只好平靜的說道:“太師叔請便”
林夕感覺到季由經過自己時那玩味的眼神,但是她也只能硬撐了。
一輪絃樂升上天幕,夜晚終於到來了,林夕感覺自己這半天實在是太難受了,只要一撞上他的目光就感覺那銳利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樣劃破她所有的偽裝,只要自己稍一洩勁兒就會原形畢露。
“啊”林夕長長出口氣,舒展舒展自己的筋骨。可是還沒等這個哈欠打完,他就看到了一身白色便服立在月光之下的季由。在彩清池的映襯下,季由恍若是立在池水中央的水神一般,此刻的季由已然沒有了過去的邪魅,整個人如同朝露一樣清新美好,林夕也不忍去打擾這一幅詩畫都難以描摹的景象,此刻的她望著他,驚歎的嘴都忘記了合攏。
那人一看便是剛剛泡過溫泉出來,溼潤的頭髮還隨意的散在身後,等他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