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祖先般的自豪感。不乏有大著膽子張望的人。
人群中不起眼的小角落內,一個胖壯的婦人抱著一籃子雞蛋半蹲在人群中迎駕,待御攆走過她才抬起頭看向頂金光璀璨的龍駕。
車隊緩緩的停下。
眾人齊齊垂頭,雖然想一睹聖顏人很多,但有膽色的人很少。
夏之紫身著龍袍,腳踏祥雲靴,意氣風發的少年風姿中還有五分沉穩深邃。他走出龍攆,看眼綿延綠意的高山,轉身向後面走去。
京師御政軍緊隨其側。
夏之紫行至鳳攆前,身軀微彎,恭謙有禮:“母后,前方不宜車馬,請母后隨兒臣步行。”
春江跳下馬車,掀開車簾彎腰行禮:“太后。”
硃砂一襲暗藍色的宮裝,素手從簾幕中伸出。
夏之紫上前一步,遞出左手,緊張的目光謙卑。
硃砂半搭著胸前的珠飾,右手停了一下,還是搭在了來者的臂上。
夏之紫手指微緊,吐出一口濁氣安了心:“母后,小心。”
眾臣跪:“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個月來即流言層出後,太后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露面,惹的諸方大臣想看又不敢衝撞聖駕。
硃砂未看夏之紫,眺望遠處的嬌媚翠綠,生出幾許豁達:“皇帝帶路。”
夏之紫感激的道諾,扶著太后的手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進。
皇家的隊伍緩緩跟上,身著各種服飾和官服的人員依次前行,身份不夠的則被安排別宮,能跟進慕祖殿的人,都是帝王的寵臣、寵侍。
人群緩緩抬頭,各種聲音乍然而起。
“皇上英姿更勝以往。”
“龍光煥發、天家氣度,我夏國有福也,不愧是五歲即有天象的龍子龍孫。”
“太后她老人家風采不減當年,五年前的太后也是這樣雍容,想不到五年後更見華貴。”
“母慈子孝,真乃夏朝之福。”
漸漸的細小的議論響起。
“雖然不是生母,皇上也很孝順,剛才低著頭時我看到皇上為太后平土。”
“太后對皇上也是盡心盡力,皇上的婚事都是太后精挑細選的賢惠之女,國事上更是耐心教導,實乃我夏朝的運數好。”
“太后賢德,是皇上的福氣。”
鄭貴人聽著默默的垂下頭,有些不是滋味。
“但……”聲音更小了:“聽說皇上發落了太后的寵臣太督大人,太后正為這事跟皇上僵持著,沒看到太督沒來。”
“皇上豈不麻煩了?太督背後可是太后?”
“皇上這是過河拆橋,當初若不是顧命大臣豈有皇上的今天。”
“不能如此說,皇上大了,當然有自己的主意,太后如不約束她的臣子,是太后失德。”
“誰不知道,皇上還小,說是太后退居幕後,幕後真那麼好退?”
“看著吧,皇上肯定會尋個契機給太督一個重新搏擊的機會。”
想捕風捉影、聽閒道話的眾人瞬間被此話題吸引,很多人開始賣弄自己的見聞,談起宮廷秘事。
鄭婦人聞言,緊張的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她想拉人詢問,可人群快速從她眼前散開,聲音早已不知從哪個方向傳出。
鄭貴人從高階落入草莽,她早已強迫自己看開,不論是別人的榮耀還是她此生無緣的孩子,她從未想過贖回。
可她是位母親,儘管沒能力盡力可誰不曾盡心?她也會擔憂孩子、會在夢醒時怪自己懦弱無能,比如此刻,就算聽到讓她擔憂的事,她不過是閒著急,連詢問也不可能。
硃砂沒有直接回寢宮,她帶著侍女侍衛先去燃了一炷香,叩拜了夏朝先祖才在侍女的攙扶下回去休息。
夏之紫不敢叨擾她。
徐君恩趁機求見被擋在門外。
硃砂傳了萬福進來,看似勞累的她此刻絲毫不見疲憊,七天的行程與養尊處優的人有幾分關係:“她在?”
萬福恭敬的上前:“回太后,在。”
“可曾觀禮。”
萬福彎腰道:“觀之,太后……”萬福稍微起身:“可要派人監……”
硃砂解開腕袖:“不用。”祭祖多年都沒發生什麼不妥,她不會傻到這時候出現,何況……只是生母而已,有什麼需要關注的,如果真覺得她兒子在她這裡受了委屈,直接帶走就可,她也懶得費心:“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