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雲霧遮蓋了天上的月亮,剛剛還如水的月色變的陰暗迷離。
安公主足足坐了兩個時辰,除了酒杯的碰撞聲她什麼也聽不見。安公主攥著手裡的玉如意,這是臨行前皇弟交到她手中的,她記得一切囑咐,只是看來某人忘了。
安公主鬆開玉如意,自己掀開頭上的蓋頭,掩住眼裡所有女人的脆弱。
她沒有看曲典墨,優雅的走到銅鏡前,慢慢的拆頭上的髮飾,案臺的燭光已經燃了一半,燭心發出茲茲的聲響,安公主拿了剪刀減去一部分,屋內重新恢復了安靜。
安公主拆完髮飾,為自己梳洗,他有閒心坐到天亮她還沒有心情陪呢。
曲典墨喝的迷迷糊糊,他看著銅鏡前的身影搖搖晃晃。
安公主解下鳳袍,安靜的走到曲典墨的身邊:“天色不早了你想睡書房隨便。”說完態度自然的轉身。
曲典墨突然拉住她,眼神早已沒了焦距:“為什麼?”為什麼是叔叔,為什麼對他們永遠冷漠。
安公主微微蹙眉,神態與母后有幾分相似,效仿太后是本能的行為,就連皇上都不能免俗。
曲典墨猛然站起來靠近她,酒氣混雜著陽剛之氣灑在安公主頸項。
安公主本能的後退一步。
曲典墨突然把她拽到自己懷裡。
夏之安本想反抗,但一想到他們的關係沒了動作,她和他遲早是那麼回事,不管他們是不是看中彼此,成婚起就是永遠。
安公主任他抱起,任他放在床上,任他混亂無章法的對待,任他嘀嘀咕咕的喃喃自語,待疼痛來的那一刻她緊緊的攥著被單一句話也沒說。
……
一大早曲典墨已經走了,安公主吩咐侍女沐浴更衣,換了床單收起滿室的紅燭看著丫頭們把屋裡屋外收拾乾淨後,躺回床上繼續睡了。
她是公主沒有敬茶的環節,如果曲家不是權勢過大,她或許會去敬茶,可她知道曲家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她出頭降低身份,曲忠告此次執掌秋試大權,曲雲飛又權傾朝野,曲典墨娶了自己,她如果再去討好婆婆,她的皇弟和母后還不氣死。
曲典墨大婚第二天依然上朝,當眾人在大殿之上看到他時,五味參雜,不知該說他一心為國還是不懂疼惜佳人。
夏之紫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安公主才貌雙全他竟然捨得離開看來太后也有失算的時候。
曲雲飛嗤之以鼻,以為這小子還在為當時的事鬧彆扭。
徐天放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曲典墨是皇上手下唯一可用的文臣,如果跟了太后無疑讓皇上舉步維艱,現在這樣很好。
朝中詭異的氣氛過後,開始商量金國使團的落踏點:“皇上,京郊之內的園中苑一直空著,其規格和佈局無一不彰顯皇家的大氣,也早已做好了迎接金皇的準備,微臣認為京郊之內比較合適。”
夏之紫看了一眼摺子,準了這項建議。
曲典墨突然站出來道:“皇上,不知微臣上書的摺子皇上可有過目,微臣認為舉官當不分偏頗,為何這次北永縣縣令流年大人竟然能連升四級,直接來京城為官,微臣認為定有人從中謀私。”
眾官員聞言瞬間看向他處,接下來肯定是一場以皇黨和太后黨為中心的唇槍舌戰,而最後贏的往往是太后派,誰讓太后影響深遠,不過這新郎官真夠閒的,剛成親就彈劾如此有難度係數的問題,夠嗆!
夏之紫放下摺子,恢復一貫的雲淡風輕,準備聽這出別開生面的彈劾計……
靜心殿的宮人們扎著紙鳶,陪著小公主在園子裡玩耍,硃砂坐在一旁瞅著她們嬉戲:“這孩子,一天都沒怎麼笑了,小安只是嫁去曲家又不是嫁到塞外,她至於那麼鬧騰。”
趙誠幫太后揉著肩,尖細的嗓音柔和如風:“順公主捨不得安公主,昨晚哭了一夜呢,幸虧冬江姐姐想出這麼一出,要不然順公主還不肯出屋呢。”
硃砂故作生氣道:“就她事多,她要是能在房裡哭上一個月本宮也省心了。”
趙誠嘴角微微揚起,纖嫩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按在太后的肩上:“順公主活潑可愛是太后和皇上修來的福氣。”
硃砂心想福氣過頭了,只希望她成親後別和徐天放打起來才好。
春江急急忙忙的走進亭子,見趙誠在看了太后一眼對趙誠道:“你去看看給太后熬的藥熬好了嗎?”
趙誠聞言不敢多言的悄悄退下,太后近日有些身體匱乏,一直吃著補藥也是事實,但是這些藥不是都有春江親自盯嗎,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