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樂以珍很不習慣別人不敲門就進她的屋,總覺得這樣有被隨時窺探之嫌。
尹蘭婷不以為意,自顧悠哉地晃進來,指著屋裡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別緊張,我也是來拜山頭的呢,只不過晚了一步…我沒有何姐姐那麼多的體己,不知道妹妹肯不肯收下我這個小嘍羅呢?”
她說完,仰頭笑了開來,搞得何柳兒更加地窘迫。樂以珍見她玩笑開得沒遮沒攔,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要拜山頭當嘍羅,似乎走錯門兒了吧?你該去四院兒拜羅姐姐才對呀。”
尹蘭婷不以為意,也不等人讓座,很自在地坐到樂以珍的對面:“何姐姐都不會認錯門兒,我跟著她的腳後跟兒進來,就更不會認錯門兒啦!四院兒那個有勇無謀,哪及得上妹妹臉蛋兒又漂亮、心眼兒又多?現在府裡的人誰不知道?要想在老爺面前遞句話兒,明著找老太太和太太不好用,暗地裡找樂姨娘就一定是好用的。”
“你們都願意聽渾說,你們一個一個地跑到我這裡來裝委屈,怎麼不見你們住進柴房裡去?倒是我這個在你們眼裡蠻神氣的人,灰溜溜地關了一晚上的柴房呢。”樂以珍對兩個人自嘲道。
“咱們太太心似佛海,你以誰都能讓她動氣嗎?我倒想進柴房住一住,再讓王府的人來接一回,多風光呀,就怕人家當我是隻螞蟻,眼皮都懶得夾我一下呢。”尹蘭婷搖頭晃腦地感慨道。
何柳兒本來為被人發現了上門送禮的事,縮著脖子在發窘呢,被尹蘭婷這番話逗得實在繃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你這條毒舌頭呀!非得惹出是非才罷休。”樂以珍對尹蘭婷很是沒辦法,示意定兒趕緊去關門。
“怕什麼?笞杖我沒捱過?鬼門關溜達一圈,我還不是又回來了?人的命都握在冥王手裡呢,他讓誰三更死,誰也不敢五更亡,沒輪到我呢!不怕!”尹蘭婷搖著她的團扇,一副不在意地樣子。
“可不敢跟你再說去了。你這嘴巴饒不了人地。我剛剛搬回來。兩位姐姐就第一時間過來看我。我心裡高興呢。正好我地小廚房今晚開張。你們倆兒就留下來吃晚飯吧…”樂以珍實在是怕了尹蘭婷那渾不吝地樣子。趕緊轉移話題。
何柳兒趕身:“不用了。我回去吃。妹妹剛回來。好些事情需要安頓呢。等日你閒了。我再來討飯。”
“客氣什麼?”說這話地不是樂以珍。卻是尹蘭婷。“你是不是懷裡抱著珠寶。怕我搶你地呀?放心吧。我就是要搶也得趁黑燈瞎火地時候呀。這麼多人看著呢。你地財寶安全著呢。安心地坐著等吃飯吧。剛剛還說什麼都聽吩咐呢。這才一轉眼地功夫。真是…”
她那裡自顧說得起勁。何柳兒早就侷促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了。樂以珍受不了尹蘭婷那張嘴巴。從碟子裡拿起一塊點心往她地嘴裡一塞:“我今兒才算見識什麼叫刀子嘴了。行行好吧。給我們留條活路。”
尹蘭婷躲閃不。被蹭了一嘴地糕點渣子。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擦著唇角。總算停了捉弄何柳兒。那何柳兒見樂以珍替她出了氣。也就笑了。重新坐回去。
回群芳院第一個晚上。晚飯有大嘴巴尹蘭婷和小媳婦樣兒地何柳兒陪著一起吃地。還不算太冷清。
飯後用過了茶,送走了二人,樂以珍感覺今天心也累,身體也累,胡亂地洗了洗,就爬上床去了。夢兒在她身邊搖搖晃晃地走來走去,嘴裡咿咿呀呀地說一些大部分只有她才懂得的話。她只歪靠在床邊上,擋著夢兒,防止她跌下床去,她自己和定兒、鍾兒閒聊著話。
突然門外傳來“撲通”一聲響,好像是誰沒有走好路,撲到門上去了。樂以珍側耳聽了聽,不是自己這個院子,便沒有在意。卻不料夢兒突然停止了折磨樂以珍地頭髮,扶住她的肩膀,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門口:“爹?”
樂以珍聽她這麼認真的喊爹,眼皮沒來由地跳了一下,心裡慌慌地,回手輕輕地拍一下夢兒:“爹爹出遠門了,過些日子回來,給夢兒帶好吃的。”
“哦…”夢兒似懂非懂,衝她撅嘴吐了一個泡泡,“覺覺…”
鍾兒聽她這樣說,站起身來牽過夢兒的手,將她抱在懷裡:“小姐,我帶五小姐睡覺去了,今兒人多事亂,你也早些歇著吧。”
“去吧。”樂以珍在夢兒地小上輕輕地擰了一下,逗得夢兒一邊一邊咯咯笑著。
當晚,她睡在久違的張雕花木羅漢床上,翻覆了好{炫&書&網久,才勉強睡著。
從那以後,樂以珍又恢復了她去年那種晨昏定醒、看書練字地閒散日子,只是她的心不若去年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