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行不通地。我怕將來她受到打擊。承受不住呢…幾句話而已。我真地不生氣了。你不用擔心。”
樂以珍明著提起小倩的話來,懷明弘更窘了,好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嗨!”然後他一貓腰鑽出了這輛馬車。
經懷明弘這麼一勸,樂以珍倒真的不生氣了,回頭想想那個天真莽撞的小丫頭,倒有幾分想笑,尹蘭婷和玉荷回到車上來,馬車便繼續前行。大約半個時辰後,到了帽兒衚衕。
因為有兩天沒看見懷遠駒,樂以珍有些擔心,腳步就走得急一些。
其餘的人跟在她身後,穿過長長的窄巷子,來到了懷遠駒的舊居院子裡。
雖然那座新墳立在院中央,仍然讓人感覺但喪事過後,這裡的氣氛還是輕鬆了許多,不似婆日,樂以珍每次過來,都感覺悲傷地喘不過氣來。
屋頂上,有幾個瓦匠正在補瓦,窗戶下面,兩個糊窗的工匠剛剛糊好了最後一張窗紙,還按照樂以珍的吩咐,在窗子的正中央安了一塊方形的玻璃,以增加屋內的透光性。進了屋,東間的牆壁已經漆刷一新,擺好一張新床,鋪好了暖和的新被褥,還在窗邊擺了一張書架和一個案幾,將懷遠駒平時在府裡常都搬了過來。
這都是樂以珍昨天吩咐人來做的,因為她知道懷遠駒一段時間內是不肯離開這裡的,臘月天寒地凍,又不能翻建房子,只能在原有的基礎上補綴補綴,熬過這個冬天再說。
因為東間剛剛收拾出來,還有一股子油漆糨糊的怪味道,因此住在這裡的人都聚在西屋。雖然還沒收拾到西屋,不過這裡剛搭了一個爐子,又攏著炭火,再加上人多,屋子裡倒也是暖意融融的。
樂以珍他們進去的時候,正趕上懷遠駒在吃飯。一張大床上擺著一個小炕桌,布好了幾樣素菜,懷遠駒獨自坐在床上,正悶頭扒著飯。地下另設一張大一點兒的桌子,羅姨娘和定兒、懷祿他們,也不拘男女尊卑了,一起圍坐在這張桌旁吃飯。
“二太太…”羅金英門口坐著,第一個瞧見了樂以珍,趕緊站起身來。自從樂以珍派她來這裡照顧懷遠駒,她對樂以珍就越地殷勤起來:“二太太,快進來,瞧你臉都凍得通紅,吃飯了沒有?”
其餘人回頭,也都看到了以珍,紛紛離了凳子要起身。樂以珍趕緊摁住他們:“都坐著吧,你們要是全起來,這屋子裡還能容得下人嗎?別起來了,給我和二少爺盛兩碗飯來,我們都還沒吃飯呢。”
玉荷還沒進呢,聽了樂以珍的吩咐,轉身掀開灶鍋的蓋子,開始盛飯。樂以珍上床坐到了懷遠駒對面,懷明弘陪在下,準備在這裡吃午飯。
“老爺…”樂以珍見懷遠駒前的一碗飯,已經吃下了一半,心中不覺安慰,“我看東屋收拾出來了,看起來還挺亮堂的,下午讓人鋪上地板,就會更暖和一些了。”
“恩…”遠駒看著她,“打哪兒來的?怎麼都這個時辰了,還沒吃飯?”
他居有心思關心她吃不吃飯了,這真是讓她驚喜。於是她將自己從早晨到中午的行程簡單地說了一遍。懷遠駒聽後,將自己眼前的一碟板栗燒瓢兒白端起來,放在她面前:“快吃飯吧,吃了飯身上就暖和了。”
於是床上一桌,地下一桌,大家開默地吃飯。
午飯用罷,大家琢磨著主子們八成有事要談,便收拾好桌子,都擠坐在灶間裡。西屋只剩下懷遠駒父子和樂以珍。樂以珍將上午自己做的事詳細地跟懷遠駒彙報過了,懷遠駒聽後,垂頭沉吟半晌,也不表意見,只轉頭看懷明弘:“二太太不懂生意上的事,她出面只是象【炫|書|網】徵性的,具體事務你要多操心,生意上的事你熟悉,相信你不會出錯的。”
懷明弘規矩地站在懷遠駒面前,恭敬地答道:“兒子一定會盡心,不過我還是希望老爺能早些回府…”懷明弘剛提了“回府”二字,懷遠駒便將眉頭一皺,說話的人揣摩他的神色,趕緊打住了這個話題。
“外面的道場…”樂以珍剛進院子時,就看到東牆邊搭了一個道場棚子,有幾個道士正在做蘸法事。因為剛剛完喪,樂以珍一看到那道場就覺得奇怪,剛剛大家都在吃飯,她不好相問,此時就剩家裡三口人,她便問了出來:“那班道士,是老爺請來的?”
懷遠駒掩口咳了一聲,答樂以珍道:“是芙兒從城南五豐觀請來的,要給我娘念七七四十九日南華經…昨兒才來的。”
“哦…”樂以珍一聽到夏玉芙這個名字,心裡就很不舒服。可畢竟這個道場是為了給婆婆誦經祈福,對懷遠駒來說,這種事後的彌償行為可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