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荷的幫襯下,已經完了作為禮品的飾。懷文見那藤箱裡還有兩隻飾匣子,便抬頭看樂以珍。
樂以珍在這二人進門那一刻,就已經猜出他們是誰了。她的目光只在剛剛相識的諸位掌櫃身上徘徊,也不看這遲到的兩位。懷文見她這樣的神情,便將藤箱一合,回到了懷明弘身邊站好,等主子的話。
吳大榮和鄭方經尋到各自的位置後,衝著主位抱拳拱手:“二少爺…二太太…”
他們將懷明弘放在前面,懷明弘便將臉一沉,捧著茶杯沒有應話兒。再看樂以珍,像沒聽見這一聲問候一般,繼續跟東林書院的梁先生說著話:“咱們書行現在都出什麼書呀?”
“回二太太的話,大部分是經史子集,也出一些前朝野史~鈔,名家文集。”
“哦…有沒有想過出一些兒讀物、家用百科之類的書籍?”樂以珍也只是腦子裡突然跳出來的一個念頭,就隨口問了一句。
“那個…咱們月朝有例,民間書行出書,凡類別在大月光熙書目》之外,需要報國子監批示備案,二太太的想法雖然新奇,但如果具體實施下去是拿到國子監批文,也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梁先生如實答道。
“我想知道,這類書如果印:來,有市場嗎?如果能拿到國子監的批示能組織出編寫這類書的人手嗎?”話一說起來,樂以珍現自己對這件事蠻有興趣。
“在下覺得二太太所說的兒童讀物,該不是通常所說的蒙學讀本。至於說到百科,目下在大月朝行流通的爾雅》,已經有近千年的歷史了,在光熙書目中被歸為經部,如果我們能編寫出適應當下的百科全書來,勝在新巧,相信贏面會比較大的。”梁先生一說到書目光也是熠熠生輝。
“好!”樂以珍知今天不是詳細討論此事地好場合。“我這幾天會巡行各處生意。等我去到東林書行地時候。咱們再仔細討論一下這件事。”
東林書院和書行。雖然在讀人中名氣響噹噹。但是做懷氏生意地一支院是一個搭錢地地方。而書行僅僅是為了養活書院。懷遠駒歷來將此視為一種懷家仁惠天下讀書人地善舉。只為賺名聲。不為賺銀子。因此從做生意地角度來行在懷氏產業中地地位是不重要地。
今天樂以珍以代理當家地身份甫一露面先關心地是書行地生意。這讓梁先生有些興奮。
兩個人結束這一簡短地交流之後。樂以珍笑著拍拍手:“我今日與二少爺來此。只為與各位掌事見一面。在老爺休養這一段日子裡自當晨兢夕厲。也希望各位掌事能比老爺在時更多用一份兒心思在此先謝過你們地忠懇辛勞。”
樂以珍說完。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做不來抱拳拱手。便微微地一低身堂下地十幾位鞠了一個躬。堂下地掌事們雖然仍在懷樂以珍會不會做生意。但是基於她地言行有度。基於剛剛拿到手地寶貝。他們此時對這位當家太太地印象頗好。於是眾人紛紛起身回禮。口稱“那是我等本份。二太太不要客氣。”
茶行地吳大榮和藥肆行地鄭方經也不得不隨著大家站起身來。可是從進來到現在。樂以珍和懷明弘就沒跟這二人說話。連看都沒看過來一眼。二人不免有些尷尬。眾人落座之後。鄭方經卻仍站在那裡。對樂以珍說道:“二太太。內子昨晚痼疾作。折騰得晚了。因此今兒一早沒能及時趕過來。二太太莫怪。”
“哦?”樂以珍覺得自己第一天亮相,也不好逼人太緊,便笑著一點頭,又問吳大榮,“鄭先生是因為夫人作舊疾,那麼吳掌櫃因何事遲來?”
吳大榮恨恨地白了鄭方經一眼,以手撐案,將他肥大的身子從椅子上支起來:“我…我就是沒起來,我在懷氏茶行做了一輩子了,我們家祖輩都在茶行做事,大家都知道我這點兒貪睡的習性。”
在他眼裡,樂以珍只是一個小女子,他的孫女都快長到樂以珍這個年紀了,因此他並不把樂以珍放在眼裡。樂以珍感受到了他對輕蔑,輕輕一笑:“嗜睡也是病,瞧吳掌櫃這身形就知道了,鄭先生是名醫聖手,不如有空了治治病吧。”
堂下眾人一陣鬨笑,鄭方經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一臉的尷尬。正這當口,樂以珍突然說道:“今天就說到這兒了,大家散了吧。剛剛得知鄭先生的夫人有恙,趁天色還早,我和二少爺去看望一下鄭夫人。”
“哦…”鄭方經登時臉紅脖子粗,“不敢勞煩兩位當家…”
“不麻煩,車馬都是現成的,禮物也是現成的,我只走一趟就成。”樂以珍一邊說,人已經站起來身,走到鄭方經面前,示意他起身帶路。
鄭方經“哦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