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白,愣在那裡站了一會兒,突然就將神情一凜,狠狠地剜了樂以珍一眼,象是威脅又象是怨恨,然後一仰臉一旋身,坐到了老太太地身邊。
樂以珍見她那樣子,心裡直覺得好笑,也懶得理她。誰知那懷靜雪示威性地坐在老太太身邊後,也不去慰問傷,反而一扯老太太的衣袖,慢聲傲氣地說道:“我今兒聽人說,咱們五小姐現在好大的脾氣,說哭就哭,任誰也哄不好…哦,還有,好象她到現在還沒有綁腿呢,就那麼散著養,咱們家還不得出一位羅圈腿的小姐嗎?我看樂姨娘年紀輕,也不太會養孩子,倒不如把五小姐抱給有經驗的姨娘養著,不趁小時候改了,等長成了那沒規矩的樣子可就晚其實在樂以珍這裡,別人深一句淺一句她通常都能裝作聽不見,唯獨拿夢兒說事是她不能忍的。懷靜雪的話音剛落,樂以珍將臉兒一沉,直視著懷靜雪說道:“姑奶奶這話來得奇怪,我們可都是探望太太腿傷來的,你無緣無故提夢兒做什麼?再說了,夢兒是我女兒,我要是養得不好,有老太太和太太管著呢,輪得上姑奶奶說話嗎?”
懷靜雪現在正畏恨著她呢,覺得被她的氣勢壓倒了,象是自己更加理虧了一樣,於是一梗脖子回道:“我這可是為了咱們懷家的五小姐著想,咱們家可不能出一位任性沒規矩的小姐,讓別人看笑話。”
樂以珍覺得她這些話簡直就是在莫名其妙地找碴兒,正氣得要怒。聽到二少奶奶郭元鳳說話了:“姑好心,我們大家倒是看得出。只是你到底是外姓人,懷家地孩子要怎麼養。你說話不太合適。我看樂姨娘知書識禮之人,還不至於不會養孩子,要是她過分了,老太太自會說她。”
懷靜雪以前也是這樣的混鬧亂咬,只是那時候沈夫人和孫姨娘礙著老太太地面子。通常不跟她一般見識。如今這位二少奶奶可不給她面子,從她嫁進來第二天早晨,姑奶奶懷靜雪那身張揚的裝束給她留下第一個不好地印象開始,她就一直打算給這位姑奶奶立立規矩,讓她知道自己在懷府應該有身份。
但懷靜雪囂張慣了的,一點兒也沒有自己是外姓人的自覺。倒覺得被身為晚輩的郭元鳳教訓了,是很沒面子的事。
“侄媳婦這話說地…”她剛要開口反駁,被老太太“啪”地一巴掌拍在手上:“一天就你話多!你是來探病的還是來搗亂的?回你自己房裡去!免得吵到你四嫂養傷!”
懷靜雪縮了縮脖子。也不走,只是偎在老太太身後。恨恨地看了樂以珍一眼,不說話了。
樂以珍暗歎一口氣:跟這麼混帳的一個人結了仇。以後還不定有什麼麻煩呢。
那邊老太太被懷靜雪這樣一鬧,心情馬上煩躁了起來。蹙起細眉對屋裡的人說道:“這一屋子的人烏烏泱泱地,看著都堵心,你們先回去吧,別鬧得你們太太心煩。”
自從懷明弘先來,懷靜雪後到,樂以珍坐在那裡就好一陣子的不自在。趁此機會,趕緊隨在孫姨娘她們身後,出了沈夫人的臥房,往自己地院子裡回。
她一路和谷姨娘說著話,很快就走回了群芳院。辭了幾位姨娘,剛來到自己院門口,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狗叫的聲音。
她一推開院門,只見芹兒正在院子裡給一隻小白狗洗澡。她先是一喜,走過去問芹兒:“哪裡來地狗?”
芹兒笑了,將那小狗的腦袋用手一抬:“姨娘好好看看,可認得出來嗎?”
樂以珍蹲下去仔細一打量,可不正是懷遠駒在她快生地時候,送給她的那條小巴兒狗嗎?當時她說讓谷柔琴先養著,結果她再見到谷柔琴一問,對方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說道:“沒在我這裡,讓老爺抱走了。”
換了別人,她也許會追著問一下這狗地下落,可是懷遠駒抱走了,管他是養是送呢,她也就懶得再問了。
“這狗…誰給送來的?”樂以珍摸著狗狗的腦袋,問芹兒。
“祿爺送來的,你先前說生孩子不能養狗,這狗就一直養在老爺那裡。今兒老爺看到這狗,對祿爺說,樂姨娘孩子也生了,月子也坐滿了,應該可以養狗了,給她送過去吧。這不…”芹兒學著懷祿的話。
“哦…”樂以珍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夢兒的健康,可是看著那狗兒伸著舌頭舔她的手指,她就心軟了,吩咐芹兒道:“你去醫堂要一些艾葉來,每天煮水給它洗澡…”
“啊?那這白毛狗得洗成什麼顏色了呀?”芹兒沒聽過這種養狗的法子,呲著牙問道。
“笨!”樂以珍一敲她的腦袋,“你不會再用清水和綠豆麵子,給它清洗第二遍“這麼麻煩?”芹兒看了一眼那狗,完全不能領會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