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降臨,胃裡“咕咕”飢鳴的時候。她還是得乖乖地回到家裡一樣。
而那份難捨,卻是緣於她的女兒,在這世上唯一可稱作是她的親人的小東西。她從被劫來的第一天起,就開始撕心裂肺地想念女兒,幾天後她開始出現幻聽,總能聽到夢兒地哭聲,象是沒有吃飽肚子受了委屈一樣。
雖然朱璉廣曾說過,如果她實在想女兒。會派人去把夢兒接來。但她縱使思念夢兒到寢食難安的地步。也不曾跟朱璉廣開這個口。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留在朱璉廣地身邊,即便懷府的人不來救她。她也要想辦法逃離這裡。
她心底裡反覆地揣度著懷家人搜救她的可能性,也許會在最初失蹤的時候。四處找一找吧。可是如果日子久了,這個人還是不見。他們還會費心費力地尋找嗎?
她沒有這個把握。因此她想自救。
那天朱璉廣又來看她。樂以珍態度難得地溫順。讓朱璉廣有些驚喜。又有些欣慰。兩人喝了一會兒茶。隨便聊了幾句。樂以珍刻意地將話題牽到她地母親樂周氏身上。因為以前聽鍾兒提起過一些樂周氏地事情。三兩句之間還不至穿幫。
她飽含情義地講述引得朱璉廣有些動容。感嘆道:“你母親是一位賢德地好女子。我一直想象著你將來就是她那個樣子。溫良淑麗。可惜…還是受我所累。”
樂以珍聽他聲音裡透出一些愧疚與沉痛來。趕緊趁熱打鐵。輕嘆一聲:“唉…我昨晚夢見我地母親。對我說她沒有找到我地父親和哥哥。孤身一人在冥間好淒涼。別人家裡都時不時地送些銀錢衣物。她自己一個人。陽間無香火供奉。陰間又尋不到親人。實在是…”
說著說著。她地一顆屬於樂以珍地心真就動了情。幾滴眼淚掉落下來。朱鏈廣一見她地眼淚。頓時慌了手腳。自他把樂以珍從懷府裡偷運出來後。她雖然一直是抵抗和惱火地態度。卻從來不曾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淚。他還以為慘痛地家變將她地心磨礪得硬了呢。
“這是我地疏忽。”朱璉廣趕緊檢討。“我這就讓人在東廂設一個牌位。天天香火供奉不斷。以慰樂夫人在天之靈。你不要哭了…”
“這裡的東廂?”樂以珍一臉不認同地表情,“這是哪裡?我娘知道這裡嗎?我在這裡供奉香火,我娘受得著嗎?”
“那…”朱璉廣迷惑了,不知道她意欲何為。
“我想去我娘去世的地方上炷香敬些供,我上次也是夢到我娘在那邊過得不安生,去祭了一次,就好了一陣子。如今我娘再找上我,一定是想我了,我得去看看她。”樂以珍將想好的說辭一股腦地說出來。
“你娘去世的地方…那個人牙子那裡嗎?”朱璉廣猶豫了,“這可不行,你現在不能離開這裡…”
“哼!”樂以珍冷哼一聲,站起身來,“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我也多餘有那種奢望。你現在把我當囚犯一樣禁著,又來跟我談什麼為我好?說了歸齊,不過是為你自己心裡好受罷了。”
“你這樣冤枉我?”朱璉廣被說得急了,“眼下懷家人在外面撒下人馬,四處尋你,我現在讓你走出這裡,豈不是投到他們家的羅網中了嗎?”
樂以珍一聽這話,心中就是一喜………原來懷家人沒有放棄她,原來他們在盡力地尋找她!雖然她一直當自己是個局外人,可是懷家人顯然已經接受她為家裡人了。
這讓她的心又酸又暖。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同時也給了她力量,使她更加積極於將自己的資訊傳遞出去。
朱璉廣自己說出懷家人在找她的事,心中立即生出懊悔來。他有些躁惱地站起身來,對樂以珍說道:“這事…你讓我想想。”
“你也不必想了,我對你不抱什麼希望。我娘不安生,我陪著就是了。好在上次懷家人大度,讓我出府去祭過一次了,否則我現在只會更加的不得心安。”
朱璉廣被說得紅了臉。惱火地抬腳出了門。他在院子裡盲目無措地轉了幾圈,喊來他貼身的侍衛兼軍師童仲彥。為難地抿了抿嘴唇,對他說道:“多派幾個人,保護珍妹出一趟門,你覺得可行嗎?”
童仲彥吃驚地看著他:“王爺。那懷遠駒動用了他在官府中的關係,現在安平府的四下城門都被封了。雖然已經十天了,可懷家地人天天翻城一樣地找,最近兄弟們已經在附近現了懷家的人,保不齊哪一天就翻到這裡來了。這個時候,王爺不想著將珍姑娘轉移,還要放她出去?”
朱璉廣皺了一下眉頭:“這是我皇叔的地盤,量他懷遠駒也不敢來這裡撒野!”
“王爺…”童仲彥有些無奈地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