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開始抽搐了起來,想開口,聲音異常的小聲,想伸出手,但卻全是疼痛。
第一隻狼開始張開自己的嘴,有著腥味的唾液滴在了水顏殘衣下的肌膚上。
“啊……”恐懼的叫出了聲,只是虛弱的身子讓聲音異常的小聲。
閉上了雙眼,有著等死的絕望。
周圍有了亮光出現,火把掉落到狼群中央,害怕火光的狼,落荒而逃,但依然還剩下幾隻,添著水顏。
冷箭飛出,狼痛苦低鳴的呻吟響起。
周圍剛才那恐懼的悶氣已經消失。
睜開眼睛,一位少年的還帶著雅嫩的臉頰在火把的照耀下,出現在水顏的眼前。
“主人,他還活著。”轉過身望著身後的人高興的說著。
“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開口,滿臉的質問。
眼珠虛弱的滑動了一下,幽幽開口,腦子裡卻沒有出現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的原因。
使勁的想著,用力的想著……腦子裡一片空白。
搖搖頭,當真的不記得了。
“那你叫什麼名字?”少年蹙眉,還雙手抱著胸,臉上有著不符合他年齡的老成。
水顏晃動了一下腦袋,眼裡的迷惘比少年還來得深。
“叫……什麼?”乾澀顫抖的開口,說出的卻是不明白。再次在自己的腦子裡尋找著,想了想,在用力的想了想,最後虛弱的搖了搖頭。
想不起了,腦子裡一片空白,越想,頭就越疼痛。“主人,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少年轉頭,對著在黑暗中的陰影蹙眉的說著。
“你看看還能救活嗎?如果還能繼續活下去,我們就帶走她,如果帶回去只是浪費藥材,就讓她留在這裡。”有著磁性而低沉的響聲在少年的身後響起,有著理性的選擇。
少年埋下自己的頭,火把照耀著女子蒼白帶著汙垢的臉。“木棉花……”突然有些痴傻的開口,說出了腦子裡不斷出現的字眼和在耳邊那一聲聲木棉的低喃。
少年詫異,站起身再次轉身“主人,她叫木棉花。”天真的笑了出來,還好這個女的還記得自己叫什麼。
黑暗中,站著的人,俊臉上的嘴角抿開了弧度,無奈的笑意出現在臉上。
“孚言,將她帶走吧,看她的造化了,從這麼高的地方掉落下來都沒死,看來老天爺也不想收她這條賤命走了。”再次笑了笑,無所謂的開口,但孚言臉上卻有了不高興的神色,看了看周圍的路和那些崎嶇的亂石坑,臉上的神色更加的不悅。
“主人,我可不想揹她,還有這麼遠的路,還有這麼難走,要揹你背,我才不背呢。”嘟起嘴,滿臉的不舒服。
磁性的笑聲響起,雙手背到長袍後面,對於少年的抱怨只覺得好笑。移動自己的步子,矯健的步子在亂石中走著,也沒有搖晃半分身子。
孚言望著自己主人的背影,再次無奈的嘆氣,重重的嘆出這口氣。
伸出手,只好把水顏駝在自己的背上,然後慢慢的跟上自己主人的腳步。
幾月後的秋分,茂密的樹葉緩緩的掉落,掉落到地上堆積成了厚厚的一層,讓人踩上上面沙沙的作響。
閻濮昊在上月前就已經回到了江南,只是落寞的神色裡面沒有半分的笑意,曾經邪魅的剛硬的臉,在此時多了一些憔悴的蒼白。
坐到簡陋的屋子裡,銅鏡邊放著的一把木梳在此時卻成了他相思的物品。
水顏的東西,當真的少得可憐,在這裡能留下她氣息的,只有這間屋子,和梳子上面殘留著的髮絲。
將木梳上的髮絲小心翼翼的挽下來,細心的捲成一束,現在在閻濮昊的眼裡,這個就是珍寶,屋子裡的擺設和水顏殘留下來的味道,這便是他回憶的證據。
房門被人用力的開啟,陽光照耀了進來,有些刺痛眼睛和那蒼白的臉。
姚鏡桐雙手環胸的望著眼前的人,臉上有著鄙夷。
鄙夷他的活該,和現在的頹廢。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如果過去沒有一步步的將水顏趕出這裡,將她推出他的事情,殘忍的做著那些事情,水顏會死得這麼的不明不白?會用這樣的方式?
其實姚鏡桐一直不知道,水顏是怎麼死的,回來後,下人和他,包括安簡薰都少有的說起這件事情。
想起安簡薰,婦鏡桐突然想起自己到這裡來的原因。“昊,你老婆快生了,你不去看看?”嬌媚的開口,語調有些過於的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