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如同春風般一樣的擁抱,還有那低沉的話語,只是面前的那個人,她怎麼也拼不出他的長相,怎麼也找不到有關他的一切資訊。但他卻在她醒來後,像一抹靈魂一樣.總是時不時讓她心軟,心痛,欣喜,還有現在的溫暖。
“鬱騏我曾經愛過人嗎?”輕聲的開口,發覺自己的心裡有著一絲害怕。
聽了這話,鬱騏這次沉默的時間更加的長久,臉色突然變得更加的難看,他此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回答了,那水顏將會有漫無邊際的問話,如果她曾經愛的那個人,是心疼她的人,是關心她的人,而不是一步步將她逼到決出的人,那麼他一定會一字一句的說著他們的事情,但……
“曾經你的自視甚高,一般男子不入你的眼,你還當真的沒有愛過人。”齊擎雷走到水顏的身邊,淡笑的說著,其實水顏和閻濮昊的一些事情,他在鬱騏的口中,早已知道一二,在說十幾年前,他便就認識了閻濮昊,只是沒有想到,他和水顏十年前就該斷了情分,卻在十年後還在糾葛,但本就應該是夫妻的情分,卻到最後變成露水的痴纏和最後的傷害。
水顏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她不相信,因為剛才腦子裡出現的畫面和那溫暖的感覺,是隻有愛人間才會有的,除非她想的那個人不是她自己。
“為什麼搖頭?”齊擎雷挑眉,俊美的臉上有著一絲驚訝。
“,因為我的腦子裡,在我醒來後,總會出現一個身影,把身影只要一想起,就會時而心痛,時而有著歡喜,時而有著恨意……我想那應該是我曾經愛過的人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感覺。”水顏認真的望著齊擎雷,一字一句的說著,臉上有著認真,和想尋找那身影的堅決。
齊擎雷和鬱騏都沉默了,鬱騏還糾結著眉頭,那個他怎麼會讓水顏想起,或許想起了都會是疼痛。
望著兩人的表情,水顏嘴角的笑意收斂了下來,也不再開口述說著剛才那心裡的心悸,因為她看出了他們兩人的隱晦。
嘆口氣,再次扯開笑意,既然大家都願意提起,既然她已經忘記,那何須這般的折磨自己去想起那些過去。
“木棉花長什麼樣子?”露出浩齒,眼裡有了期盼,這樣的問題不會讓他為難吧?
一句擎雷哥頓時酸楚了齊擎雷的心,他的思緒彷彿回到十幾年前,那個滿臉笑意總會在他身後,清脆叫著她的水顏。
“你連木棉花的樣子都忘記了。”蹲下身子,臉上也出現了笑意。
水顏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腦子那成片成片長在樹子上的那橘紅色的花朵是不是口中的木棉花,因為現在她還沒有找到能夠參照的畫面。
“木棉花在北方不會盛開,雖然這個季節也已經調謝,但如果你想看,我帶你去江南,那裡還才有木棉花,雖然現在過去看不見花,至少我也想讓你看看那樹。”溫柔的笑意裡有著虧欠,他在遇見水顏後,就準備想帶她去江南,去他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去看看那成片成片的木棉樹是否還在。
“她的身體能去嗎?”鬱騏驚訝的開口,他總覺得齊擎雷的一些想法,他總是猜不透和覺得有些冒險。
“剛才吳師博說,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得了。”這樣的開口其實只是想安慰水顏,吳師博已經在剛才告訴齊擎雷,水顏的身子已經沒有必要在吃下任何湯藥,因為任何湯藥都已經沒有了作用,而且在吳師傅的眼裡,水顏能夠醒來,能夠還能繼續說話走路,就已經是個奇蹟,其實不用管她是否還能活多久,但至少讓她去看看十幾年前生活的地方,至少那時還是她幸福的地方,再說落葉都要歸根,他總不能讓水顏客死異鄉吧?
鬱騏抿住簿唇,不在開口說話,只是這樣的話語怎麼接,就會怎麼樣的心痛。
“好啊……江南那個地方一定很美吧?”有些天真的開口,臉上還有著孩提聽見要出去玩時一樣的興奮。
“那是你長大的地方,你說它會不美嗎?”齊擎雷笑了笑,有些寵溺的開口。
水顏臉上的笑意拉扯到最大,她確實有些期待著。
鬱騏望著那樣的笑意,心頓時的酸楚了起來,和水顏生活的十年裡,這樣乾淨沒有任何意念的笑,卻是他第一次看見,想想十年的水顏,總是嚴謹,總是為季凌陽而打理著,她那時的笑容或許都只是因為季凌陽而綻放,但在閻濮昊身邊的她時,他更加很少的看見她的笑意,除了無奈,便是在臉上揮不去的嘲笑。
其實忘記,真的是種解脫,有多少人想忘記痛苦都那麼的難,現在的水顏也許是幸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