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顏坐在加了軟榻的涼椅上,享受著這難得的溫暖,這一切變得有些奢侈。
伸出手,理了理自己的青絲,髮髻上有多了許多雪白的髮絲,曾經白嫩的肌膚,也在此時暗沉。
看了看手上的紋路,細細的數著上面的紋理,這般等死的她,不知道要數著多少天的日子才將去見閻王。
有時候,水顏真的佩服自己,傷得這般的深,還能在此刻享受陽光,看來老天還真是嫌棄她命賤,連閻王爺都不想收她。
別院的外面有了吵鬧聲,不想去理會,現在的她,也沒有了那經歷去理會。
眼睛突然被人矇住。
水顏微微的詫異了一下,連忙笑了起來。
“鬱騏,你今天又想玩什麼花樣啊?”笑意扯開,有些沒心沒肺,把什麼都看清楚了,什麼都想清楚了,反而心沒有了沉重。
“他經常這樣嗎?”開口,有著隱晦著的怒氣。
水顏詫異,鼻翼間,清楚的聞見了他身上常有的麝香味。
手有些顫抖的伸出,遲疑了一下,才握住那矇住她眼睛的手……將它拿下,如同陽光刺進眼裡的是他那張大病初癒和那他常有的邪魅笑意。
站起自己的身子,兩人相對無語。
“身子還了吧?”水顏先開口,但用上了客套的語調。
閻濮昊點了點頭。
兩人之間又是沉默,其實就是兩人的心裡,有著千言萬語,到頭來全部是釋然,或許對方也都明白。
“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伸出手,大掌再次覆蓋住了她的柔夷。
水顏有些少許的掙扎,還是有些害怕,因為他和她之間,根本就缺少著太多的信任。
屋外栓著紅花的箱子,一串串的珍珠,翠綠的玉白菜,珍貴得讓人詫異,讓人不明白。
齊擎雷黑著一張臉,站在這些東西的中央。
水顏轉過頭,抽出自己的手,臉上有著警惕的表情,其實對於他們而言,還是少了很多信任。
“這是聘禮……你看還需要什麼嗎?”臉上出現了不好意思,心卻狂跳不已,其實他等這個畫面,或許已經很久,只是在過去,不去想,害怕去想而已。
水顏臉上全是震驚,就連心也在此刻好像停止了跳動。
“聘禮?”不懂,水顏是真的不懂。
“我要娶你。”拉扯出笑意,刺眼得讓人想流出眼淚。
手微微的收緊,整個心在一瞬間根本就沒有動靜。
直到很久,水顏才終於笑了出來,一種嘲笑的笑意。
“你瘋了嗎?”開口,就像冷水,將閻濮昊的心澆滅。
水顏抬高眼瞼,死死的望著閻濮昊。
她不曾忘記,也不能忘記,他對她說過,她是他永遠不會娶的妻子,只是在換個妻子的位子現在已經有了別人,他現在準備這麼多的東西,做這麼多的事情,是要給她什麼樣的驚喜,還是……
“沒瘋,我閻濮昊對天立誓,我一定會娶你過門,你將是我閻濮昊的妻子。”肯定的語調,讓在場的人都是差異。
淚水模糊了視線,水顏心裡的滋味自己都說不清楚。
轉過頭,伸出自己的手,將那紅色刺眼的花,握在自己的手中攪動著。
淚水劃過臉頰,拉開嘴角,失笑出聲,笑意張狂得沒有情緒。
有些東西想他到來的時候,它安靜無聲,不想它來的時候,卻浩浩蕩蕩,讓人毫無招架。
搖搖頭,擦乾淚水,擦乾淚水。
“你傷我太多,在面對你的時候,我的心哪能還心如止水,當什麼都沒發生……你能忘記仇恨嗎?你能休掉公主,讓我成為你的唯一嗎?你不能……”沒有猶豫的開口,恥笑這次的滑稽和他的幼稚。
他和她今生註定了不會是夫妻,月老給的紅線,不是將他們拴在一起,他的紅線已經拴在了別人手上。
臉色慘白,閻濮昊的心,一步步的往下沉。
她談及了仇恨,她談及了過去,她談及了唯一……為什麼這一切他都無法反駁?
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這些我們都不要在去想……我也不願意再去仇恨,因為我想擁有你。”露骨的情話,有著早已下定的決心,他想做的事情,誰也不要將他拉回,他已經不想在錯過。
“我在意。”冷心的開口,她又怎麼能不在意,婚嫁的事情,不是解開心結的話語,它是一個責任,當她要叫他一生夫君的時候,他要擔起這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