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君心難測,直到和雲想衣坐上進宮的馬車,韓萱還是沒能猜到女皇為何會突然召見她,但是本著自己穿越女主的身份,韓萱始終有種強烈的感覺,會找上自己的一定不是好事,而是麻煩。
因為韓萱只有宗姬的封號,卻沒有官職,所以霍雅召見她和雲想衣的地方不是前殿,而是後宮的偏殿,作陪的也只有皇太女霍清、太女正君韓葭以及永安帝卿霍焰三位。霍清和韓葭穿的都是應季常服,中規中矩,霍焰卻是一襲慣常的紅色長衫,外罩一層顏色更深的紅紗,而非宮中男子應著的裙裳,顯得給外豔麗、惑人。
由於在座的每一位身份都比他們要高,所以韓萱一進偏殿就在宮人的幫助下扶著雲想衣站起身來,雙雙插燭似的拜倒下去,山呼萬歲,霍雅忙命人上前扶起,又給她們賜了坐,這才細細問起話來。
“萱兒,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似的,朕不宣召,你就不肯進宮來?”霍雅讓韓萱坐到自己身旁,拉著手親熱地問道。
“姑姑政務繁忙,侄女不敢隨便打攪,實非故意推脫,還望姑姑恕罪……”韓萱信口開河地編造著理由,心中卻道,這宮裡規矩那麼大,個個都是她的頂頭上司,她要常來,不是給自個兒的膝蓋找罪受嗎。
“怎麼會打攪呢,你這妮子,就是太客氣了……”霍雅皺眉,佯怒道:“萱兒,你爹爹和朕是雙生姐弟,阿清和焰焰是你的表姊妹,你哥哥也嫁給了阿清,這宮裡還不就跟你家似的,以後可不許這樣,有空要常進宮來玩玩,不然姑姑可是真的要生氣了。”既然皇帝姑姑都這樣說了,韓萱心裡就是再不情願,也只得狠命地點頭。
“就是這樣才對嘛。”拍拍韓萱的手,霍雅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完韓萱,她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雲想衣身上,她側身看了看,連聲讚道:“果真是個清俊孩子,萱兒好眼光。以後你們進宮啊,就兩個一起來,記著沒!”
“她的眼光哪裡好了……”放著我在面前也看不見,霍焰就坐在霍雅的另一邊,所以他的嘀咕沒有逃脫韓萱的耳朵。
“焰焰,你——”不知怎地,霍焰就這麼一句看似無心的話卻讓韓萱想起了那天在睿親王府見到的霍睫,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堂兄妹的關係,韓萱只覺得霍焰剛才的語氣和表情跟那天的霍睫完全是一模一樣。
“焰焰這次回京會多住些日子,可惜我要幫著母皇處理政事,小葭又要忙著今夏的選秀事宜,都沒時間都多陪他。”霍清說著還故意顯得很遺憾地嘆了口氣,“萱兒,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多進宮來陪陪焰焰,省得他一個人無聊,到處給我們惹麻煩,你呢,也不用在家裡閒得長草……”
韓萱敢肯定,霍清說這番話是故意的,要不是她,霍焰現在人還在朱蓁了呢,哪裡就能知道她和雲想衣成親的事情,不過現在是在霍雅面前,韓萱就是有心拒絕也是不敢說出口的。不過她似乎忘記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如果不是心裡有鬼的話,她和雲想衣成親的事,為何非要瞞著霍焰不可,又不是見不得人。
結果韓萱一點頭,原本神色黯然的霍焰眼神馬上就明亮起來,驚喜道:“真的!萱姐姐真的會來陪我玩?”
“當然。”韓萱咬牙切齒地點著頭,強調道:“不過我是說等我有空的時候。”
“沒關係,我可以等。而且——”霍焰巧笑倩兮,明豔不可方物,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萱姐姐也沒什麼事好忙吧。”言外之意就是,她可不能沒事找事,故意不見他。
“誰說我沒事的?”韓萱炸毛了,別說她現在真的有事,就是沒有她也能馬上找出來。
“姑姑,萱兒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您能答應。”韓萱狠狠瞥了霍焰一眼,轉而向霍雅問道。
“有什麼事?你說——”霍雅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萱兒想找姑姑借幾位御醫用用,不知可否——”韓萱一向最煩進宮,所以今日既然來了,就要把該做的事做完。
“這有何難,萱兒想要什麼人,直接跟小葭說了就是。”雲想衣有腿疾的事霍雅也是知道的,並不為難她。
韓萱笑著謝了恩,前些日子忙著婚事實在沒工夫,她也沒能給想衣哥哥好好看看病,如今閒下來了,可不能再耽擱,不過韓萱雖然跟著包括蕭涼在內的好幾位名醫學過醫術,但是實戰經驗還不夠豐富,雲想衣的病又是陳年舊疾,單憑她一個人是搞不定的,所以得從宮裡借兩位老太醫出來,大家商量著辦。
霍清見韓萱答應了她的事情,就推說還有臣工要見,先行告辭了。霍雅隨即又讓韓萱陪她去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