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進門立即大聲吼道:“你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不是你讓我出去的嗎?”韓紫煙完全不明白他的怒火從何而來,要她出去的人是蕭畫意,嫌她回來晚了的,還是她蕭畫意,真是嬗變,這世界的男人怎麼這麼難伺候啊,還是她家小謙最好了,什麼都不會嫌棄她。
“我是讓你到外間軟榻上去睡,我沒讓你出去啊!”蕭畫意氣得直跳腳,他打小就是個被父母寵壞了的孩子,現在的妻主又是他“精心”挑選的軟柿子,說話的口氣自然是很不好聽了。
“我愛去哪就去哪兒,憑什麼要聽你的!”縱然韓紫煙的脾氣再好,聽到蕭畫意這麼說也是怒從心起。
“二公子,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快些梳妝打扮吧,等下還要去給家姑、家翁奉茶呢,去晚了可是失禮的事。”說話的人是蕭畫意的奶爹雲奴,他聽蕭畫意的語氣實在有些過分忙進來把話題岔開了。
蕭畫意這才悻悻地住了嘴,吩咐侍兒進來伺候他梳洗。雲奴則是收起鋪在床上的落紅帕,準備將它交給守在外面的教引相公,那上面的隱隱血跡看著韓紫煙目瞪口呆,這個,應該和她沒有關係吧。
畢竟有過不止一次的洞房經驗,落紅帕這玩意兒韓紫煙也見過好幾回了,頭一回便是她還是蘇繡兒的時候,她自己的那份,可惜沒等派上用場,她就因為一根銀釵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裡。
在那之後發生的事情,蘇繡兒終生難忘。她本以為死亡可以讓她逃脫被人侮辱的命運,不料一覺醒來,首先見到的就是那張染血的落紅帕子,原來,她終究還是逃不掉的。
“你叫什麼叫?想把所有人都引過來看熱鬧嗎?”少年的表情竭盡可能的狠厲,無奈聲音太低,失了不少氣勢。
“你,你不要過來啊……”蘇繡兒本想找件衣裳遮羞的,不想床上床下竟沒有一件完好的,只得隨手抓過床上的被子,把自己不停顫抖的身體緊緊地裹了起來。
“韓紫煙,你在玩什麼?”少年見她怪異的表現,面上疑色頓生,只是不敢靠近,只得揚聲問道。
“我、我不是韓紫煙,我……”雖然這裡也是佈置地喜氣洋洋的洞房,但蘇繡兒還是發現了,這不是張家。
“我什麼我,你不是韓紫煙你還能是誰啊?”少年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要不是這個趁火打劫的韓家七小姐,他堂堂雲蒼國的七皇子至於淪落到被人搶親的地步嗎,而且還被她佔去了清白之身。
一想到這裡,霍謙就氣不打一處來,只恨自己重傷未愈,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好不容易尋著她鬆懈的機會,用簪子刺傷了她,卻也沒能要了她的命,還不知道她以後要怎麼報復回來呢。
“我真的不是韓紫煙,我叫蘇繡兒,家住蘇州吳縣,家裡有……”見眼前凶神惡煞的少年不信自己的話,蘇繡兒急急解釋起來,生怕他再對自己起了非分之心。
“蘇州吳縣?”霍謙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雲蒼國三十六州的名字他可是全部知道的,沒有蘇州啊,難道她真的不是韓紫煙,可是……
看著蘇繡兒楚楚可憐的神色,霍謙本有幾分相信的,可他一低頭,就看見了那張讓他悲憤不已的落紅帕子,先前被人侵犯的記憶也就隨之復甦,原本柔和幾分的眼神頓時陰霾起來,他怎麼能被她幾句沒頭沒腦的話擾亂心神呢。
“韓紫煙,你少給我裝瘋賣傻!”霍謙怒了,不惜內傷加重的代價,強行運起真氣,一掌向韓紫煙拍下去。
“救命啊!”凌厲的掌風撲面而來,胸前的傷口又痛得要命,蘇繡兒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七小姐,七小姐!”蘇繡兒是被兩個哭哭啼啼的聲音吵醒的,她睜眼一看,眼前竟是兩個哭得梨花帶雨的男子。
“七小姐,你可醒了,衛侍人都快擔心死了!”見她醒了,兩個男子中比較年輕的那個立即上來服侍。
“你要做什麼?”蘇繡兒緊緊抓住身前的被子,堅決不讓那個嬌滴滴的男子將它拿走。
“七小姐莫怕,那個賤人已經被家主關在柴房了,若不是治好你的傷還需要他,家主早就打發他去見閻王了。”秋月見自家小姐醒來過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以為她是由於新婚之夜的變故慌了神,忙解釋起來。
“你說什麼?”內傷外傷加在一起,蘇繡兒現在根本沒有力氣說話,但她隱約猜到,她們口中的七小姐就是昨夜那人所說的韓紫煙,不過既是大家小姐,又是新婚燕爾,那麼發生夫妻之實也就不足為奇了。
只是,她明明是蘇繡兒的,怎麼就會變成韓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