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以一種強硬的態度去接觸她,怕是對他,她也只有救命之恩而沒有其他,甚至是連朋友之情,怕是也……
不知同她分開的半年裡,都發生了什麼?!
“喂,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吧,吃我做的菜都能走神,說,在想哪一本書中的顏如玉啊?”
任青青拿著筷子敲了敲龐軒面前的碗碟,賊笑的看著他。
龐軒順著她的話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答道:“我這醫術裡別的不多,就是有一味叫做‘白骨精’的藥材出現的次數比較多。”
這話是沒法再接下去了,任青青嘿嘿乾笑兩聲算是結束語,便一直埋頭苦吃。
但是吃的嘴裡的野菜卻感覺失去了原來的味道,甚至變得帶有點苦澀。
“算了,別吃了,你身子本就弱,野菜雖好吃,但是這野菜長久吃下去也不見得都好,這米也光了,明日我正好下山。”說道此處,龐軒停了停,看著任青青又問道:“你可有什麼需要我帶的東西,明日我一同買回來。”
任青青眨巴眨巴眼,望著他嘴角扯開,“要不你把我帶上吧?”
“你不怕他們……”後面的話他不用明說她也是知道的。
果然,他話才剛說了一半任青青眼中的笑意瞬間淹沒,隔了半響抬起頭將整張傷痕密佈的臉展露在他的面前,直視著他的眼,輕悠悠的問著。
“龐軒,如果此刻你不知道我就是我,那你還認得出來嗎?
我不是我你還認得出來嗎?
“龐軒,如果此刻你不知道我就是我,那你還認得出來嗎?”她認真的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堅定自若。
龐軒一直都知道任青青的眼睛很好看,但是今日這般看著他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這樣黑得瞳仁能直直將人給吸進去。
憑良心說,任青青以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丟進人堆裡,旁人也是不會多看一眼,但是,他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冒不起這個險。
所以……
“不行,以你現在的身子怎麼熬得住白日裡強烈的陽光,況且,我還需要你在家裡幫我看著那幾味藥材,如果下雨的話還要勞煩小雨幫我收起來,如果沒了你,那就遭殃了,你說是不?”
任青青也知道他的顧慮,趕忙丟下手中的竹筷,右手高舉在耳側,說道:“我保證,我就在後面跟著,絕對不亂跑,你只要一回頭就可以看見我。”
“青兒……”
“……好吧,”任青青放下手,拿起筷子又夾了一塊所謂的胭脂綠到龐軒的碗裡,“那等我身子好全了你可就要帶我下山噢?”
龐軒看著她,最後才輕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其實任青青剛才也就是想鬧鬧,沒別的什麼想法,但是見著龐軒含糊其辭這才想著讓他帶她下山。
不過一句玩笑話,龐軒卻是如此認真,再加上他閃躲的眼神,這就讓這件事情顯得更加的不簡單了。
本來她就沒想讓自己想到別的地方去,但是經過了許多事情讓開始出現一種不安全感,一種對於周遭事物的不安。
她不是怕,而是不想沉淪在別人的計劃中。她不是不相信龐軒的為人,而是不想讓他難做。
近乎於有些偏執的感情在她心裡早就萌芽。
這山她倒是可以考慮下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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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龐軒夜以繼日的照顧和精湛的醫術,再加上任青青自身的強而有力的恢復能力,常人要修養一兩年甚至是不可能痊癒的傷口竟然就在日復一日的治療中好的是有六七分了。
這叫龐軒不得不嘖嘖稱奇,來回檢視了好一番,又是翻閱醫書又是研磨草藥的好一通忙乎,直到確定她能走能跳後才放下心來,但是憂慮之心卻是又加重了幾分。翻找醫術的方向開始轉向了一些類似於少見的症狀。
不是我冷漠,是這個社會無情1
第二日,龐軒將一切都對任青青交待妥當之後才揹著一個竹揹簍離開。
龐軒前腳剛走,任青青穿著他過長的青綠衫子,頭戴著斗笠後腳就溜出了屋子。
她腳還有些不太能走穩當,所以就隔著一段距離遠遠的跟在龐軒的身後,也不去叫他,就那樣看著。
作為一個大夫,他是稱職的,兩個月下來瘦的比病人還多。但同樣是作為一個大夫,他又是不合格的,他已經完完全全的超過了一個大夫對病人的界限。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