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裡的鞦韆架上晃盪,她抬頭看看月亮,今晚的月兒好圓,好美!易謹容這會兒應該出城了吧!她心中如是想著,卻不知易謹容此刻正縮在破廟裡,衣不蔽體,餓得發慌。
她的衣服被那幾個流氓地痞撕爛了,包袱也別搶走,她現在一無所有,連乞丐也來欺負她。好幾個小乞丐還在她身上撒尿,朝著她扔泥巴和臭雞蛋。
她滿臉汙垢,一身臭哄哄的,連她都覺得自己噁心。
易長華派的人找來了,經過破廟時看到了好幾個小乞丐。
一個個身上臭味燻人,相府的人看了幾眼就走了,全然沒有發現那個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身子便是易謹容。
只找了一陣子,兩個時辰不到,易長華便放棄了。
“回府!”
他一甩鞭子,馬兒吃痛,迅速奔跑了起來,相府其餘的人也陸陸續續跟著回了府。
易謹容縮在牆角,看著相府的人一個個來,興奮不已。她想,爹爹還是很疼她的,要不然何以會派人出來尋她,還親自出府來尋?
可是很快她就覺得不對勁了,他們只尋了一會兒便打道回府了,連看也沒看見縮在牆角的她。她絕望了,對相府也徹底失去了希望。
相府的人不待見她,她很清楚。可是那個她一直敬重的父親,居然也可以不在乎她的死活?
小乞丐打她打累了就不再打了,全都跑到角落裡睡去。
易謹容爬起身來,她吃力地站著,兩眼含恨地看向易長華策馬離去的方向,雙手握拳。
爹爹,我恨你,我恨你們!易謹安、易謹寧,要是有一天我還沒死,一定要讓你們嚐嚐這種被凌辱的滋味!
她慢悠悠地走出破廟,她很冷很餓,她想吃些東西。可是如今已是深夜,外面街上的小攤販不在了,所有人都回了家。她感覺到更餓更冷了,不禁雙手抱緊了自己。
今夜,她就要這樣過活?要是以後都這樣,她還怎麼報仇?她不甘心,不甘心!
一個黑衣人影從上頭飛身下來,站在易謹容面前。
是個女人!
阿穆!
“你是誰?”易謹容警惕道。
阿穆今天沒有蒙著臉,她臉上的燒傷在黑夜裡更顯詭異。
“我是來救你的人,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
阿穆呵呵一笑,扯動了臉上的肌肉,那燒燬的半張臉跟個鬼似的嚇人。
“你要怎麼救我?帶我走還是給我吃的?”易謹容後退一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傳說又半夜鬼魅喜歡從陰間出來找替身,看見比自己美的人就要她交出靈魂,然後那鬼就會答應她的任何條件。
“你……你不會是……”
“我不是那個傳說中的鬼魅,你摸摸,我是一個人!”
阿穆知道她要說什麼,她搶先一步抓著她的手往自己沒毀的一邊臉上摸去。
溫溫的,暖暖的,軟軟滑滑的,是人的臉。這個人不是鬼魅!易謹容的心放下了一半。
“可是,你的臉……好可怕!”
“我當你是自己人才沒蒙著面紗,你要是覺得可怕,我可以戴起來。”阿穆說著就從側臉出扯起一塊麵紗遮起了臉。
易謹容這回倒是不怕了,這個女人說起話來語氣軟軟的,很舒服,比她爹說話讓人舒服多了。
“你要怎麼幫我?不用我幹什麼嗎”
“不用!”口氣冷冷的。
易謹容猶豫了一下,“你要我去青樓接客我可不幹,我是正經人家的女兒,我……”
“你還是正經人家的女兒?你現在連個乞丐都不如!”阿穆冷笑一聲,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好吧,既然如此,你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只要不干涉我做自己的事!”
易謹容忽然下定了決心,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又摸摸餓的咕咕叫的肚子。反正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做什麼都一樣,哪怕是去青樓。
阿穆詭異一笑,爽快道,“好!”
易謹容跟著阿穆走了,徹底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裡!
二月十五,天氣晴朗,易謹寧看著那藍藍的天忽然想去踏青。
“小桃,奴兒,我們去踏青如何?”
“好哇好哇,小姐,再不出去我都快發黴了!”奴兒撅著嘴,糕點也不吃了,拉起了一旁的小桃,雀躍不已。
小桃沒精打采地繡著帕子,嘆了一聲又繼續繡。昨天阿築出去後就一直沒訊息,她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