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保持中立。
然而,此刻聽高老二為幽雪辯解,難道,他也要反項寶貴了?
張六和夏七悄悄對視一眼,各自忐忑。
只聽高老二道:“少主,包十八曾經是屬下帶出來的,這黑臉漢的品性,在下最瞭解。前年他去泉州辦事,就曾姦汙當地一個道姑,屬下當時重重責罰了他,但念他初犯,武功資質又不錯,想著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所以才沒稟告給少主知道。”
幽雪泫然欲泣,手裡一條雪白無瑕的絹帕,捂在口鼻上,搖頭嘆道:“高老二,別說了。”
可所有人都知道,高老二必定會繼續說下去。
果然,高老二朗聲道:“王妃,對不住,這事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項寶貴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冷知秋想起京城外見過一面的黑臉包十八,十分不友善,卻原來是這樣一個人。
高老二見項寶貴沒開口讓他閉嘴,便繼續說:“前時,琉國使船到京,屬下一時糊塗,就派了包十八去負責打點。誰知這色膽包天的畜生,一見王妃的天容仙姿,頓時失魂落魄,意圖不軌。屬下也曾警告過他兩次,卻最終還是讓那廝對王妃下了手。”
幽雪側過臉去,背對項寶貴,一低頭的傷悲,白絹帕揚起,灑滿淚滴。“高老二,求求你,別說了……”
當然不能不說。
高老二繼續講故事:“當日,有人看到包十八闖進王妃房中,還看到他和王妃在東海玉床上做那檔子事,便報到了屬下這裡,當時,因為寶貴你去找那少主夫人,屬下只好擅自做主,去王妃房中打暈了包十八,結果卻發現王妃身中媚毒,還被包十八掐得幾乎斷氣,足可見包十八用藥迷惑姦汙王妃不成,意圖施加暴行,實在是罪大惡極!本來當場就殺了他,但王妃顧念事情宣揚開,對先王聲譽不利,便將此事暫時按下不提,又怕寶貴你聽了會生氣,所以一直也就沒告訴你。”
似乎真相大白,沉冤得雪。
項寶貴不予置評,以他對幽雪的瞭解,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他不發表意見,幽雪卻有意見。
她倏然轉身,婉轉蛾眉馬下死般的淒涼,問項寶貴:“我是個苦命的人,那些不堪的事再也休提,只是,寶貴,本宮問你,你真的把宗陽當年對你的恩情全都忘乾淨了嗎?你真的棄師命不顧,要做忘恩負義之徒嗎?”
項寶貴錯著腮幫骨,目光陰鷙。
他身旁的冷知秋聽得稀裡糊塗,只把有些發涼的指尖塞在他的大手裡,汲取溫暖。“夫君,你師父到底讓你做什麼?”
她還不知道,就在這附近方圓,就有數千人準備殺了她這個“紅顏禍水”。
項寶貴低頭對她柔聲道:“回頭我再慢慢告訴你,你先進屋去吃飯,多喝點魚湯。”
冷知秋看看幽雪,幽雪冷冷的回視;又看看高老二,高老二皺眉;再看看張六和夏七,二人低著頭正在看地上的樹葉。
她沉吟了一瞬,還是乖乖聽項寶貴的話,轉身就要進屋。
“慢著!”幽雪清冷的聲音響起。“寶貴,這園外就是四千精衛等著迴歸地宮,只要你一個態度,他們就依然效忠於你,為你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冷知秋怔怔站回門外。
項寶貴伸手扶在她纖腰上,嘴角勾起一抹狷狂的笑,“師母,你難道忘了?我平生最恨被人脅迫。若非念在師恩,豈容你站在這裡?這園子是我項寶貴的家,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幽雪的心被割了一刀,目光狠狠剜向冷知秋,隨即又飛快的回到項寶貴那張俊美的臉上,咬碎銀牙。
“沒有宗陽,你死過幾回了?當年錢多多就可以讓你碎屍萬段!沒有宗陽,你現在能摟著那樣一個嬌滴滴小丫頭嗎?你現在為了她,竟然忘恩負義,你覺得你以後的日子會過得心安嗎?”
冷知秋的手腳都發涼了,她就算再聽不明白,至少知道,她和項寶貴的“師命”似乎有衝突。
“夫君?”
項寶貴緊了緊手上的力量,示意她安心。他眯起眼冷笑道:“若非有人想害吾妻,我又豈會棄師命於不顧?若不是你幽雪煽動內亂,此刻我已經可以拿到明帝的敕封詔書。”
“本宮沒有害那小丫頭,是包十八擅作主張!也沒有煽動內亂,是四千子弟看不下去,他們的少主這樣墮落!”幽雪辯解。
“哈,哈哈——”項寶貴仰天長笑,倏然抬臂,指向幽雪。“你也有資格說我墮落?”
當年是誰勾引張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