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你還不肯……”他費解的撓了撓額角。
“聽著小野,趁著你爹去了項家,我們趕緊在城門宵禁前出去,不然你爹回來,我們就走不了了!”桑柔的語氣急促。
冷自予被她的急迫語氣帶動了情緒,開始激動起來,心跳越來越快,終於要擺脫束縛,隱隱覺得一種刺激。
他認真的點點頭,“你稍等,我去收拾一下包袱,拿點財物。”說著就進屋忙碌。
到了這時候,桑柔才定了定神,跟進去看他收拾包袱,也沒看到什麼錢財,都是些衣物,竟還包了兩本書!桑柔頓時皺眉不悅,搶上去一把奪過來,扔得遠遠的。
“我最恨的就是書,冷知秋這個死女人!”桑柔目露寒光,眯成縫。
冷自予詫異的看她,又怎麼了?想起中午她讓自己引開冷知秋,後來冷景易果然把冷知秋扯到東城,他還以為桑柔已經和項寶貴好上了呢。瞧她這臉色,又沒成功?
“唉……”冷自予輕嘆了口氣,一時也不能多想。
匆匆把包袱理好,二人快步走出廂房,不料冷劉氏正站在大門口張望等待丈夫回來,突然看到義子帶著項家婢女從廂房出來,大吃一驚。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冷自予嚇得不輕,後退了一步,囁嚅道:“娘,我、我想和桑姐姐一起……”
桑柔鐵青著臉,拳頭使勁握了握,一把拉住冷自予的手,猛衝向大門外,經過冷劉氏時,狠狠推了她一把,將冷劉氏推得往後便倒,正摔在一棵樹上,後腦勺撞得“咚”一聲響。
“娘!”冷自予急忙要求扶冷劉氏。
冷劉氏閉著眼睛從樹幹慢慢往下滑倒在地。
冷自予撲上去輕輕搖她,急得臉色煞白。一方面這個義母對自己真是溫柔慈愛,另一方面,他也害怕闖禍,畢竟私奔還能原諒,傷了項寶貴的丈母孃,他豈能甘休?傷了冷景易的髮妻,他也不會甘休!
冷劉氏費力的睜了睜眼睛,虛弱的低語:“自予……別做錯事……”
那邊,桑柔見已經動手傷了人,一不做二不休,闖進堂網、後屋,一陣亂翻,便翻到了冷知秋剛拿回孃家沒多久的那十幾兩銀子,當即揣進懷裡,跑出屋,對冷自予大喊一聲:“快走!要來不及了!再不走,我們倆都得死!”
冷自予渾身一個激靈,就隨桑柔一起跑出大門。
杏姑聽到大喊聲,驚詫不已,在圍裙上擦著手走出灶間,便瞧見倉惶逃走的冷自予和桑柔,以及暈倒在地的冷劉氏。
事起突然,她也嚇壞了,趕上去扶起冷劉氏,六神無主的哭了起來。“夫人 ?'…87book'夫人您醒醒……”
——
而到了項家大院的冷景易父女也是驚魂一場。
先是見大門緊鎖,但小英子在院中叫得驚心動魄,讓人不安。
冷知秋摸了摸鎖住大門的銅鎖,皺眉道:“姆媽吩咐過,讓三爺爺和桑姐兒守在家裡,他們怎麼出去了?”
冷景易道:“既然門鎖了,那還是隨為父回家擠一擠,將就一晚。”
這是無可奈何的選擇。
父女二人返身正要離開,小英子終於衝破了鐵鏈,竟跳出了牆頭,衝著冷知秋一陣狂吠。
冷知秋嚇壞了,躲在父親身後直髮抖。
冷景易皺眉沉吟,隱隱覺得不對勁,“知秋,犬最忠義、有靈性,怕是院中有什麼蹊蹺。”
他是個膽子大的人,當下帶著女兒去找了塊石頭,使勁砸開銅鎖,門吱呀一聲開啟,小英子立刻一陣風躥了進去,返身對父女倆繼續叫喚。
這時,冷知秋也感覺到了,小英子沒有惡意,是要帶他們去看什麼東西。
父女倆隨著狗快步走,很快便在慘淡月光下發現了倒在燈柱不遠處染滿血的屍體。
“三爺爺!?”冷知秋瞠目結舌,手腳冰涼。
冷景易上前檢視後,沉著臉道:“他死了。”
冷知秋就覺得兩眼發黑,心跳如亂麻,扶著燈柱喘氣。三爺爺的身手,父女倆都是見識過的,他怎麼會好端端死在家裡?誰能殺得了他?
門外上鎖?桑柔呢?
冷知秋咬著唇對父親道:“爹,您找找看,那個婢女桑柔在不在院中。”她自己已經嚇得走不動路了。
小英子嗚嗚著看她,又看看冷景易,就往二進院中跑。
冷景易先隨著小英子去了二進院子,看到殘留的一點已經有焦味的東坡肉,看小英子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