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說,我不打他,他便來打我。這個世界,弱肉強食。”
“咳!”冷知秋生起氣來,“什麼弱肉強食?你這點大懂什麼?夫君真是的,怎麼可以這麼教孩子!”
青霜道:“孩兒懂的。現在打不過爹爹,所以娘總被爹爹‘抓’走,等孩兒長大些,打得過爹爹,便將娘從爹爹手裡‘救’回來。”
說著,拉住冷知秋的手,一副保護母親的戰士模樣。
曹細妹聽得笑彎了腰,連帶懷裡的女嬰也莫名其妙笑呵呵,口水都滴了下來。
木子虛和項寶貴走近。
木子虛小聲道:“項爺,真是虎父無犬子,小公子小小年紀,竟教得如此老成。”
這是讚美,還是挖苦?
項寶貴得意的把玩胸前長髮。“不需要教,吾兒乃是天生奇才。”他本來就沒教過青霜任何東西。
……
到了晚上深夜。
項寶貴俯身親吻懷裡的嬌妻,輕輕的將她挪到一邊,蓋好薄絲被,隨後便無聲無息的離開。
苗園,如今再沒有精衛潛伏。這已經是一個普通的小花園,供項沈氏和冷知秋髮揮興趣愛好,繼續栽培奇花異草,守園子的只有一個精衛,專職放狗打跑閒雜人等,狗還是那條狗——小英子。
木子虛等在苗園門外,項寶貴將他帶到原來的地宮入口處。
“木大夫,你知道我項家的秘密就埋在這地宮深處,我也沒必要瞞著你。所謂秘密,我一直都沒有解開,不然也不會屈居蘇州這些年,沒有趁朱家叔侄打仗的工夫‘趁火打劫’、‘漁翁得利’,你說是不是?”
木子虛不知項寶貴把他叫到這裡的意義,也不知這番話意味著什麼。
項寶貴叫守園的精衛取了一根兩丈長的鐵桿。
“大家都以為朱鄯死了,其實他沒死。”
“當真?”木子虛驚詫,項寶貴果然知道朱鄯的下落?
項寶貴豎直舉起鐵桿,縱身飛躍,人在空中,將鐵桿直挺挺插進地宮入口的土石,“噗”一聲悶響。
鐵桿一直穿透土石層,最後聲音變得沉悶而柔和。
木子虛張了張嘴。
“木大夫耳力不錯,看來已經聽出來了?”項寶貴落回地面,拍拍雙手。
鐵桿已經幾乎全部沒入土石中,只留一小截在外。
“朱鄯不僅沒死,他還透過曹公公等密探,知道了我項家的地宮,悄悄運走一大口箱子,最後炸開太湖水,水淹地宮——我項家千百年來最後一點財富,就這樣毀之殆盡!”
項寶貴把這個驚人的“秘密”告訴木子虛,萬分“沉痛”。
“我追蹤過朱鄯,追到泉州失了蹤跡,只能回來將地宮封死。木大夫,我將你帶到這裡的目的,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
木子虛是明白了。
項寶貴這是向他證明,所謂項家的秘密寶藏,已經被朱鄯偷走,和朱鄯一起藏在不知何處。項家的地宮也被毀了。
所以,新帝朱寧以後不用惦記著項家,要惦記,就去惦記逃跑的朱鄯,寶藏在他手裡!
——
隨後,木子虛果然將這情況稟報給了朱寧。
朱寧將信將疑,前後又派了三撥不同的人去查探項家苗園的地宮,答案都是一個:毀了。
“朱鄯將成為朕的心腹大患。”朱寧坐在御書房,暗暗皺眉。
他的皇位本來就是從朱鄯手裡搶來的,現在朱鄯拿走了項家的寶藏,偷偷藏起來,其用心,用腳趾頭也能想明白。
此後幾十年,朱寧勵精圖治,果然成為一代鐵腕聖君;但同時,他卻一直惶惶不可終日,悄悄派出親信,搜遍明國疆土,又派大海船,遠赴重洋海外,秘密搜尋朱鄯的蹤跡。
朱鄯不死,寶藏未到手,朱寧就一直不寧。
——
宣武元年八月二十六日,是徐皇后的冊封大典。
(章節最多5萬字,不夠寫,此處刪除皇后冊封大典描述性文字,近千字……)
紅塵萬丈,宮娥如雲,百官肅立。
那一頭百尺高臺,玉墀四象威武,朱寧龍袍加身,通天冠微仰,半抱玉如意,伸出另一隻手,迎接徐子琳。
這一頭,人海之中,冷知秋和項寶貴手牽手佇立,微笑著,看徐子琳剋制步伐,微微蹙眉,頂著沉重的九龍四鳳冠,一身彩織雲龍翟衣,披掛厚實的大小綬,手持玉谷,緩緩走近朱寧,將手放在他的手心。
朱寧待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