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將來是保護咱們朱家龍子龍孫脫離危難的貴人。
梅蕭聽他這麼說,臉上是溫暖的笑意。
朱鄯接著說明真正的來意:“但皇上對你的親事不太滿意。梅蕭,我知道你不喜曹國公之女,但你父親令國公和曹國公卻是多年好友,曹國公這些年也十分偏袒支援本宮,這次皇上有意要辦曹國公,原因在你,本宮希望你能出面周旋,否則,皇上他真要把功勳重臣都殺光了。”
聽到這裡,梅蕭哈哈大笑。
“太子殿下,皇上他用了半生才定下江山,帶過來的功勳舊將,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但他們並非家族世子,而是草莽英雄,皇上鎮服他們,不是憑出身,而是幾十年打拼磨合而來。試問,這些人心裡,有哪一個是服太子殿下您的?皇上除去這些老臣老將,可都是為了您好啊!”
朱鄯沉著臉不語。並不是所有老臣老將都生了逆鱗,就好比辛童的父兄,實在太冤!更何況,那些臣子都殺光了,就剩下梅家和為數不多的幾個新將領,萬一碰到強敵,這些人又怎麼比得上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將?
他們這邊說了許久的話,太子朱鄯奈何不了梅蕭,只好告辭。
臨別,朱鄯道:“既然皇上重視項氏,不如就把冷知秋扣留在京,以此掣肘項寶貴,不怕他將來作怪。”
扣留冷知秋?!
梅蕭皺眉不語,什麼態度也不發表。
——
等到朱鄯走了,冷兔不知從什麼地方瞅空子溜進了集星館,來到梅蕭榻前,打眼看看榻上病弱消瘦的人,心裡暗自嘖嘖了兩聲,這才滿臉討好的躬身行禮。
“小侯爺,知秋姐姐這會兒急著要帶寶貝小姐回蘇州,您不會不答應吧?”
梅蕭冷冷瞥一眼他,往枕上靠。
冷兔眼疾手快的幫他疊起枕頭墊褥,讓他靠的舒服。
“她打算什麼時候走?”梅蕭語氣懶散的問。
“這個她沒說,因為還有一樁事沒有了結。”冷兔低頭道。
“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鳳儀樓的女掌櫃想訂知秋姐姐的香囊,而且每年都訂好一些,定金都準備好了,只等知秋姐姐點頭。”
梅蕭怔了怔,想起放在鳳儀樓修復的珠釵,應該快好了。隨即笑道:“這很好啊。”
冷兔嘻嘻撓頭。“好是好,但曹掌櫃有個請求,想讓知秋姐姐幫忙,她很為難。”
“哦?什麼請求?”梅蕭挑眉問。
“曹掌櫃有個遠親,也是個做買賣的商戶,家裡有急事,想要離京,卻滯留著無法出城,急得直撞牆,所以,就求到了知秋姐姐這裡。”冷兔仍然低著頭,眼珠子靈活的轉個不停。
冷知秋讓他面壁思過,反省胡亂許諾的錯誤,更讓他知道什麼買賣該做,什麼條件的買賣不該做。
可惜,冷兔一時半會兒就是轉不過這個彎,他覺得如此肥的買賣,又有梅蕭這個冤大頭送上門的殷勤,這種好事別人想求還求不來,冷知秋卻死活不答應,實在是莫名其妙。
他說來打探梅蕭的狀況,其實不過是個藉口,悄悄給梅蕭通氣、讓他揹著冷知秋把好事促成了,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到時候,曹細妹的買賣做成,銀子到手,冷知秋未必知道其中曲折。對於冷知秋而言,他就是頭一個功臣,也不辜負她對他的期望。
梅蕭看著他那小小身板,也不立刻答應,卻問:“知秋人呢?在哪裡?”
“在書齋呢,這會兒應該在看小侯爺您譯的乾花製作番文。”冷兔提著心,認真答道。
099 亂棍
梅蕭讓冷兔先出去。2
冷兔看不出他的心思,急得咂了咂嘴,忍不住道:“小侯爺,我實話實說啊——論相貌,您比寶貝小姐的那個哥哥要稍微差一點點,但那個神仙哥哥為人特別小氣,還和知秋姐姐鬧彆扭,這會兒走得鬼影子都沒一個。哪像小侯爺您,為了知秋姐姐,四處奔波,還擱下那麼多公務,專門為她譯書。要換成是小的,我肯定是要小侯爺您這樣知冷知熱、真心實意的人,才不要那個什麼項寶貴!”
梅蕭“哈”一聲笑,仰起緊實俊美的下頜,望著羅帳,自顧自出神。
“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冷兔聽不懂他在吟哦什麼,最後一句聽明白了。也不知剛才的馬屁有沒有拍到對方心坎裡,這小侯爺不會就此心灰意冷,放棄追求吧?
“小侯爺,人心都是肉長的,誰能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