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跋涉耗費糧草,似乎不宜出戰。”兵部尚書徐達插話進來,發表自己的看法,似對顧陵堯的提議有微詞。
顧陵堯劍眉一挑,神色不豫道:“這領軍打仗,可不得本王親自上陣麼?不調汾州大軍,那調何處?”
“王爺,調兵自然是調近途的,嘉海關駐軍十萬,就在天朝與東魏交界線上!”徐達不卑不亢的答道。
顧陵堯冷嗤,“可嘉海關的大軍,本王怕是統率不了!”
聽此,眾臣緊張,暗自出汗,這是要收魯王的兵權啊!
果然,魯王臉色已鐵青,極力隱忍著怒氣道:“如若攻魏,並非只有安陵王能出戰,嘉海關守將便可!”
“魯王所言及是,嘉海關守將朱檢驍勇善戰,定能為天朝揚我國威,軍機處可立發下備戰密涵送往嘉海關,不知皇上以為如何?”朝魯王淡淡一笑,顧陵堯眸光偏轉,拱手向皇帝說道。
冷 眼瞧著這暗波洶湧,皇帝微眯了眯眸,思慮半響,才擲地有聲的說道:“依安陵王所奏,發公涵予朱檢,及早做萬全準備,十萬大軍攻魏,兵力不足,只能為先鋒 軍,屆時安陵王出任元帥,由京畿和汾州各調十萬,集中統率出征,我朝若是落於烏蘭,大半由烏蘭攻下,那麼,戰果分配可想而知,魯王,這不是意氣之時!安陵 王,出使烏蘭一事,朕便定為你了,詳情待你呈上摺子再議!”
“微臣遵旨!”顧陵堯跪地。
“兒臣遵旨!”魯王壓抑著內心的不平,亦撩袍跪下。
“皇上英明!”
眾臣叩拜。
……
這世上,有那麼一個人,想要的奪取,不愛的摧毀,從來不在乎用何手段,他最終要的,便是向另一個人證明,向全天下的人證明,他不是滅國災星,而是這天下之主,王朝的興衰,只在他一念之間。
他笑,他們欠他的實在太多了,他不過是一點一點向他們討回來而已,只是,後來又加倍了。
色了氣臣。步出宮門,翻身上馬,三道人影,疾馳遠去。
熱鬧的城裡,一家主營海鮮的大酒樓裡,主僕三人進入,墨天跟老闆低語了幾句,那老闆便立刻取了大量食材送過來。
三人再入皇宮,且再入御膳房。
因為前車之鑑,因為想炒一盤最好吃的大龍蝦,總歸也丟過人了,顧陵堯便留了御司長在旁指導,又炒壞了三盤後,在第四盤終於成功了,他眉眼漾起淺淺的笑意。
到達宸棲宮的時候,天色已晚了,星子透亮,大地銀暉鋪灑。
彼時,已是十日之後。
自那晚被趕,次日又聽說皇后去探了她,且事務纏身,他便沒再去看她,不是不想,而是怕見了面之後,他控制不住想要她的念頭,惹她更加恨他。
今日去,自有目的。
掀起屏風處的厚簾,一眼便瞧見她正趴在床上,手中編織著什麼東西,很是聚精會神的樣子,連他進來都沒注意到。
終於熬到她快出月子了,他內心隱隱泛起激動,將食盒放在桌上,輕步過去,俯身摟住她的雙肩,她一驚,扭頭看他,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怔訝,隨即便冷冷一笑,“原來是安陵王啊,好久不見,有何貴幹?”
“娘子!”顧陵堯眼尾揚起一抹柔笑,自動忽略她的暗諷,目光落在她手中紅色的絲線上,輕語道:“在弄什麼呢?”
“學著編劍穗呢。”蘇絳婷也不瞞,平平淡淡的應道,說著又去搗鼓手中的東西。
顧陵堯俊眉一揚,有喜悅從嘴角漫開,激動的更加摟緊她,“娘子,是給我的佩劍編的嗎?我可捨不得你受累,別瞅壞了眼睛。”
“我有說要給你的嗎?”蘇絳婷扯唇,好笑的斜睨著他,“我就是給宮裡的侍衛編,也輪不到你的,王爺自戀也要有個度!”
“呃……”顧陵堯臉上的笑容僵住,默了好一會兒,才訥訥的問出,“那給誰的?”
“唐大哥!”
話才出去,手中卻一鬆,蘇絳婷眼睜睜的看著編了一小半的劍穗,被顧陵堯奪去扔進了角落裡的痰盂盆,而來不及阻止,她立刻氣血上湧,咬牙低吼道:“你發什麼瘋?那是我辛苦了幾天才編的!”
“除了我,不准你送別的男人東西!”男人霸道沉穩的回道,深眸中一片清冷之色。
“你——”蘇絳婷氣的渾身發抖,盯著他半響說不出話來,驀地猛的將他一推,扯了被子背過身去,恨恨的給出一句,“滾,別在我面前出現!”
顧陵堯握了握拳,自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