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王妃信上說了什麼?”墨天低聲問,之所以敢問私信,是因為推測夜半加急送來的密信,定不是訴衷腸之類的情信。
顧陵堯將信紙一揚,“自己看。”
墨天和穆羽兩顆腦袋湊過去,可默唸了三遍,都是一頭霧水,墨天訕訕的扯唇,“咳,還真是情詩啊,王妃真是……”沒敢說出口的是,真是兒女情長啊!
穆羽卻搖頭,“不可能單是情詩,主子歸京的訊息,王妃既已知道,怎麼還會送情詩?再想主子也不至於多等一夜啊!”
顧陵堯給了穆羽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瞪向墨天,“以後多讀些書,腦子怎麼長的,把你家王妃想成什麼人了?”
“主子……”墨天抽搐了嘴臉,耷拉下了腦袋。
顧陵堯又一揚信,沉聲道:“這是首藏頭詩,你把每句第一個字連在一起念。”
“傳國爾玉,彼已得知,如若不交,擲杯為耗。這是什麼意思?”墨天和穆羽一起低聲念出,卻都茫然。
“爾玉,上下合在一起,便是玉璽的璽字,‘耗’應通假‘號’字,說的是傳國玉璽,皇帝已知曉,如果本王不交,皇帝便擲杯為號!”顧陵堯捏著信從床上下來,走到燭臺前,點燃了信紙。
“擲杯為號……皇帝是提前作了埋伏,以摔杯為訊號,拿下主子嗎?”墨天這下反應過來了,驚問道。
顧陵堯頷首,諱深的墨眸中,幽光閃現,利如刀刃,一抹森然的冷笑,從嘴角緩緩勾起,“既然情況有變,那本王以退為進好了,先保住絳婷要緊,可想除掉本王,未免想的太簡單了!”
“請幾位將軍過來議事。”忽而,他轉過身來,冷聲命令道。
“奴才遵命!”兩人拱手,快步出帳。
少頃,四名身著鎧甲的將軍到來,主帳外層層把守,帳內燈火通明。
“皇上已知東魏玉璽何在,扣了本王王妃作人質,明日午時覲見,皇上設了埋伏,想過河就拆橋,諸位怎麼看?”主座中,顧陵堯眼梢一抹清冷,徐徐而道。聲有信到。
“太過份了,王爺一心為國,末將們幾番勸說王爺,王爺都不曾同意自立為王,皇上倒起了猜忌之心,王爺不能再退了!”
“是啊,王妃是皇上公主,皇上竟拿來作威脅王爺的人質,王爺乾脆明日揮軍入城,一舉奪了龍椅!”
“不行!”
顧陵堯吐出兩個字,打斷兩位心腹將軍的提議,沉聲道:“本王要保證王妃的安全,萬不可貿然反叛!”
“王爺,自古成大事者,必要有舍才有得,王妃乃皇裔,與王爺怎會一心,還不如捨棄成就帝王霸業!”虯髯鬍子的將軍不以為然。
其他三位亦是點頭同意。
顧陵堯一拳砸在桌上,微怒道:“王妃並非你們想像中的皇室公主,她早跟本王同心,剛剛本王所說的訊息,就是王妃緊急送來的,本王在這裡最後一次言明,絕不捨棄王妃,你們無須再勸!”
“是,末將等遵命!”四將領低頭拱手,再不敢有異議。
“既然皇帝逼本王反,本王也不得不反了,只是明日必須得先退一步,換得王妃平安後,再從長計議!”顧陵堯微嘆一氣,眸色漸漸深了幾分。
一人道:“那明日怎麼應付?皇上該是有意要解王爺軍權了,一旦軍權交出,那豈不是……”
“呵呵,本王且問你們,你們認的是本王這個人,還是本王手中由皇帝頒下的掌管兵馬的虎符大印?”顧陵堯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眾將一凜,立刻鏗鏘有力的答道:“末將們跟著王爺行軍多年,都是王爺一手提拔的,身家性命榮華富貴都是王爺給的,末將等自然只認王爺,不認虎符!”
顧陵堯頷首,炯亮的瞳仁中,蕩起渾然天成的霸氣,“那就行了,本王現有的大軍中,唯嘉海關朱檢一軍及原京畿駐軍是聽命於虎符調令的,所以明日,本王先發 制人,把這兩部軍權交出即可堵了皇帝的嘴,就算皇帝不滿意,要繼續奪權,也無所謂。而剩下東魏我軍駐城四分,所得降軍就有八萬,這八萬兵馬給本王嚴加操 練,關於佈防駐地分佈本王隨後給你們,他日時機成熟,一個小小的盛世天朝又算得了什麼,東魏亡國,烏蘭大國,同樣囊括在手!”
“烏蘭?”
眾將一驚,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瞧著顧陵堯,後者淡淡一笑,“本王並非說笑,也並非不知天高地厚,你們日後就明白了,本王之所以說現在時機未到,也是在等另一個機會,待兩相融合,則三國一統,天下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