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遠看著他,沒忍住,嘟了嘟嘴巴。溫行之挑了挑眉,伸手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敲了敲,見她皺眉,才緩著聲問道:“在這兒等我?”
溫遠切一聲:“才不是等你,誰知道你要幾點才能回來。”
“不是等我,那難不成是在等溫祁了?”
溫遠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看到啦?”
溫先生淡淡地哼一聲,一邊伸手擦掉她嘴邊的雪粒一邊不緊不慢的說:“回來了倒好,我還有些賬沒來得及跟他算。”
“算什麼帳?”溫遠無心地問道,轉而一想他正輕撫的地方就立馬明白過來了,漲紅著臉解釋,“這是誤會!他,他不是故意的!”
溫行之面不改色地哦一聲,“我怎麼瞧著這不像是個誤會?”
溫遠氣惱地踩他一下,“你還好意思說!我還沒問你跟陳瑤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還有,是不是你借錢給溫祁把公司搬回B市的?”
“是他找的我。”握住她的腰,不讓她亂動,溫行之解釋道。倘若認真聽,是帶著一絲笑意的,“除了我,還有誰能無息貸給他那麼多錢,嗯?”
溫遠也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更明白他這麼做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自己,所以才在聽喬雨芬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驚訝無比。本來溫祁為了能讓她安心在外上大學,放棄S市的事業回到B市陪喬雨芬已經很讓她愧疚了,結果這回來的錢還全是這人出的?前後這麼一聯絡,不是他們兩人合起夥來算計溫祁嗎?她很冤枉的好不好,她才沒有某些人那麼腹黑!
見溫遠一直低著頭自己個兒不知道在琢磨什麼,溫行之暗暗加大了握住她腰的力度,引得她抬頭看他。只見他狀似不經意地向後看了一眼,繼而將手中的大衣披到了她的身上:“我不在這幾天,你像是多了不少想問我的問題?”見她點頭,溫行之淡淡一笑,“那也罷,咱們就先不進去了,找個別的地方把問題說說清楚,你看如何?”
明明是極不正經的意思,可偏巧被這人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溫遠越來越佩服他的臉皮了。只是這拒絕的話是怎麼都說不出口,溫遠跳起腳,咬了他下巴一下。
溫行之由著她亂來,最後合抱住她:“答應了?”
她瞪他一眼,那意思是你說呢?
溫先生笑了笑,拍拍她的臉蛋:“那好,先跟你身後的人說一聲,讓他別再瞪著我了。”
身後的人?
溫遠疑惑地向後看了看,結果看見的人讓她有股就地挖坑埋了自己的衝動!她竟然當著溫行禮的面兒跟某人唧唧歪歪卿卿我我?!嗷嗚,讓她死了算了,當她不存在,她不存在!
溫行禮當然也是尷尬的要命,跟溫遠對視一眼,那笑不自然極了。等到溫遠扭過頭,把腦袋埋到溫行之的懷裡之後,溫行禮特不解氣地咬牙切齒地指指那個始作俑者,手指頭都是顫抖的!
能不氣麼?也不想想這小子擺了他幾道?他是造了幾輩子的孽才有這麼人精兒似的弟弟啊?!溫行禮痛心疾首地反問著自己,而溫行之卻向他擺了擺手,帶著溫遠,特坦然地走了。
元宵節將至,一路開過去,B市的主幹道上那些臨街的商場外幾乎都高高掛起了紅燈籠,碩大的福字貼的老遠就能看得見。往日裡相映成輝的路燈與車燈也因此憑添了一些喜氣,即便是堵車,也聽不見那刺耳的喇叭聲了。
他帶著她開車回了東郊,像之前很多次一樣在距離小區最近的那家超市停下,買一些食材放上車,再慢慢地開回家。來往於市郊的車並不多,路面上還有一層薄薄的積雪,溫遠心情大好,將車窗降下來,把手伸出去繼續玩雪。溫行之看見了,也沒有阻止她。
回到小區了,他將她放在單元樓門口,徑直去了車庫。等到他停好車子,提著東西回來,意外地看見她脫下了他的大衣抱在懷中,只穿了一件雪白色的長款線衣在雪地裡轉圈圈兒,像極了一隻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小精靈。
溫行之的思緒忽然就回到了某一年的冬天。那年在雀翎山,她喝醉了酒,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吻了他一下。那一刻,他驀然有了種很奇異的感覺,很久之後他才知道那種感覺叫心動。
就如同現在一樣。
溫行之回過神,邁開長腿,走到她面前。
溫遠停了下來,臉色紅撲撲地看著他:“好啦,上樓吧?”
溫行之嗯一聲,率先往前走。溫遠就像往常很多次那樣跟在他的後面,然而這一次沒走幾步,前面那人又停下了,他側過身看她,樓道兩旁的路燈打下來的燈光,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