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人多走散了還得去找你。”溫行之說著,塞給她一盒餐巾紙。
溫遠抱著餐巾紙憤憤不平道:“這是三歲以下的寶寶才坐的!我不要坐!”說著不顧車子還在動就要下來,一不小心,碰到了身旁一位孕婦。
只聽得哎喲一聲,溫行之沉聲叫住溫遠:“不許亂動。”
溫遠也被那個孕婦身旁的男人瞪了一眼,瑟瑟地縮回到了購物車裡。半晌,憋出一句話來:“我會被人笑死的。”
雖然安分了下來,但溫遠同學內心還是十分不滿自己的待遇的,所有的怨氣只得趁溫行之不注意的時候,用眼神表示出來。好不容易來到一個人少的地方,溫遠扁著嘴指了指一旁的牛奶:“給我拿一打香蕉口味的!”
溫行之聞言,不緊不慢地瞅了她一眼,繼而從貨架上取了一打下來。溫遠把牛奶抱在懷裡,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而身旁這時忽然傳來了一道低低的撲哧笑聲。溫遠往一旁看了看,只見一個被母親牽著小手的小朋友正對著她這個坐在購物車上的大朋友眨眼一笑,吐了吐舌頭,用一根手指颳了刮臉,似是在說羞羞。
溫遠簡直要羞愧至死,她可憐巴巴地看著溫行之:“讓我下來好不好?你看我都被那麼小一個小朋友嘲笑了!”
溫行之看了那小朋友一眼,不為所動地說:“等你什麼時候跟他一樣乖再說罷。”
溫遠想哭,太欺負人了,以後再也不要跟男人來逛超市。
眼看著溫小姑娘一臉哭相,溫行之的心情倒是好了起來。晚上路上人少,回到家才不過七點。看了眼掛鐘,溫行之換了衣服,進了廚房。
溫遠原本心情還沒恢復過來,一看到他進廚房,好奇心又起來了。她站在門邊,看著挽起袖子的溫行之,怯怯地問道:“小叔,你會做飯麼?”
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一副不確定的腔調。溫行之瞥了她一眼,說:“難道你會?”
溫遠撇嘴:“我在家還給成奶奶打過下手呢。”
“打下手?”溫行之好笑地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添亂還差不多。”
“小瞧我!”溫遠癟嘴,捋起袖子就進了廚房。
看著她這一副勢要給他添亂的架勢,溫行之只是眉頭微動,將剛取出的蔬菜遞給了她。“先把菜洗了,剩下的我來處理。”跨出廚房門,他又不忘回頭囑咐一句,“不許碰刀。”
看著他的背影,聽著他的三令五申,溫遠吐吐舌。他不讓她碰,她偷偷碰還不行嗎?
來到客廳,正逢電話聲響,溫行之很快接了起來。是在美國讀書時的同學,每到年底他們這幫人都要聚會,雖然因為忙溫行之並不常去,但到底是相處了很久的老同學,電話來往總是不斷的。
打電話的是讀書時與他關係不錯的一個人,畢業之後直接去了華爾街,前年因為金融危機被裁了下來。說起來一開始溫行之做的還不如他,他剛到英國GP的時候這位同學就進了美國一家大銀行,眾人都非常羨慕,可誰成想,這種提起來都說“大而不倒”的銀行竟有宣告破產的一天。沒辦法,只得打道回府。今日他聯絡溫行之,說是過完年準備結婚,想要邀請他參加婚禮。
溫行之得慶幸這電話是打到他這裡,若是讓老爺子聽著了,恐怕又有得催了。他禮節周全地應下了。對於同學那關於他何時結婚的問題,溫行之慢悠悠地打了太極敷衍了過去,剛掛下電話,便聽到廚房傳來一聲慘叫聲。
他眉頭微皺,快步地來到廚房,看見溫遠正舉著流血的手指狠狠地吸氣。而在一旁,正放著一把刀和未切完的菜。溫遠也看見了他,張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像是怕挨訓。
溫行之看著她的傷口,伸出手捏住了傷口的上端,說道:“跟我去客廳。”
溫遠暈乎乎地看著他。其實也不是很嚴重,流了一點點血,就是她剛剛沒忍住,叫的聲音有點兒慘烈而已。現在,看著他的表情,溫遠有些惴惴不安。畢竟她又沒聽他的話。
溫行之先讓她坐在沙發上,然後取出醫用酒精和創可貼,準備給她包一包傷口。
“我自己來就可以!”看著他彎下腰,溫遠忙說道。
“一隻手你想怎麼自己來?”溫行之面無表情的說,“坐好。”
溫遠癟癟嘴,坐了下來。酒精抹在傷口上麻麻地疼,溫遠吸一口氣沒敢再出聲,倒是把眼眶都憋紅了。
“疼麼?”溫行之用創可貼包住傷口,低聲問道。
“不疼。”溫遠咕噥著,“這算什麼,我上次車禍的時候胳膊都還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