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擎試探的輕推了推童惜的肩膀。
她身子又軟軟的靠下來,嚶嚀:“我頭暈,要靠著你站著,才舒坦。”
他覺得她在耍賴。
有些無奈。
但是,不能讓她一來就餓著肚子。
“站直了,我去弄早餐。”他的聲音,還是清涼的,沒什麼溫度。
除卻少了先前的暴怒,便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她才剛找到他,還沒有真正瞭解他現在的狀況到底有多糟糕。所以……
他怕她會為今天說的這些話後悔!
要知道,他這雙眼……
如果動手術的話,有可能這輩子都再見不到任何光。而現在,他不過是在垂死掙扎。
“讓我再靠一會兒。”
童惜又往他懷裡鑽了鑽。
霍天擎垂首看她,看仔細了,這才注意到她臉上紅得似乎有些不對。
“你是不是感冒了?”
霍天擎想起昨晚她在外面蹲了一晚的事。
他抬手,摸了下她額頭,心,抽緊。
果然是滾燙的。
童惜似抱得夠了,這才從他胸口稍稍撤離一點,抬頭看他。他臉上還留著她的五指印。
剛剛那一下,她是真的沒有留餘力。
很生氣他自怨自艾的罵自己是廢物,也很心疼。
現在冷靜下來,更心疼了。
剛剛自己不該那麼衝動的。
她的手爬上他的臉,被霍天擎握住。
可是,下一瞬,又鬆開,只淡淡的和她道:“跟我出來。”
童惜略有些失落,但是,很快便將那些低落的情緒拂開,道:“我給你弄早餐。”
霍天擎皺了皺眉,堅持:“出來。”
“……哦。”
她乖了。
點頭,乖乖跟出去。
他膝蓋很痛的樣子,走得有些辛苦。童惜要扶他,他不肯,倔強的把她的手撇開。
童惜嘆口氣,又纏上去。
他再推開,她再纏。就像個膏藥一樣,怎麼拉都拉不開。
“童惜!”他似有些不耐煩了,低喝一聲。
“我就要粘著你!你都走了兩年了,好不容易找到,我得粘個夠。”童惜把他的手臂一把抱住,臉貼在他肩頭。
霍天擎看著她耍賴的樣
子,眼波流轉,有暗芒湧動。
但下一瞬,他只是別開臉去,僵硬的道:“幼稚。”
她也不反駁,笑了。
反正,哪怕是幼稚,她也要纏著他。纏定了!
。。。。。。。。。。。。。。。。。。。。。。。。。。。。。。。。。。
童惜到了才發現,原來他領著自己到了藥店。
島上的藥店很小一個。
在坐診的是一個頭發早已經發白的老醫生。
“他是貝貝的爺爺。”霍天擎和童惜介紹,“很有名的醫生。以前很多醫院請過他出山,都被他拒絕了。”
“爺爺。”童惜乖巧的打招呼。
老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誒’了一聲,目光打量著童惜。
霍天擎指了指老醫生對面的椅子,和童惜道:“去坐下。”
童惜乖乖坐好後,霍天擎又道:“把脈,把袖子挽起來。”
“哦。”
童惜把袖子挽好,衝老醫生笑,“爺爺,麻煩您幫我看一下。我可能有些發燒。”
老醫生把了脈,又拿了溫度計給她擱在腋下。道:“感冒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童惜鼓鼓嘴,控訴的開口:“不是我不小心,是我老公太過分了。這麼冷的天,居然不讓我進門,把我在外面關了大半夜,你說是不是挺過分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委屈的目光從霍天擎面上溜過。
他不自在的別開臉去,拿了一旁的中藥裝作低頭認真看的樣子。
“嗯。這種老公,那是挺過分的!小姑娘,你這是遇人不淑啊,好端端的一小姑娘,怎麼就把自己嫁給這種人去糟蹋了?要不得,要不得。”
老醫生邊說著,邊擺手。
煞有介事的樣子。
童惜樂了。
另一邊,霍天擎卻是臉黑了一半。
老醫生熱心腸,道:“看著你挺面生,你是島上哪家新娶上門的媳婦兒吧?哦,對了,村西邊的老王家上個禮拜剛娶了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