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是一副好人才。可惜的是,眼角隱含煞氣,無端生出一股陰戾氣息。他上首一人大約四十來歲,身材魁梧,滿臉含笑,正在和玉侍郎說話。
鐵雲星微微一愣,感覺這人似曾相識,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緒,暗覺怪異,不由得凝神看去。
只見莊侍郎“呵呵”笑道:“數月不見,眉兒越長越漂亮了。放眼這長安城內,有如此花容月貌、鍾靈毓秀的小姑娘,很難找出幾個來。玉兄,你可真有福氣啊!”
玉侍郎捻鬚笑道:“莊兄過獎了。眉兒蒲柳之質,哪能稱得起你讚譽?!倒是令郎年少有為,卓爾不群,儼然人中之龍。來日必定飛黃騰達、聲震朝野啊!”
座下莊則臣聞言微微一笑,起身敬道:“承蒙玉叔叔誇獎,則臣不勝惶恐。則臣必定不負厚望,有朝一日得附驥尾,到時候還望玉叔叔提攜一二。”
玉侍郎一怔,正要說話。莊尚書搶先說道:“玉兄,愚兄此次前來,有兩件事情相求。”
玉侍郎聞言,不經意間和夫人對視一眼。隨即笑道:“莊兄有何吩咐,只管派人通知就是,哪裡需要親自前來。有什麼需要小弟幫忙的,只消說一聲,小弟無不從命。”
莊尚書“嘿嘿”一笑,看看玉佳眉,又看看莊則臣,笑吟吟說道:“玉兄啊,愚兄上次所提之事,不知考慮如何?”
玉佳眉臉色馬上羞紅,起來扭身就走。莊則臣“呼”的站起,喊道:“眉妹妹——”莊侍郎也不阻擋,嘴角含笑看著兩人。
玉夫人笑道:“眉兒不懂事,倒讓莊侍郎見笑了。”
莊尚書目中奇光閃爍,“哈哈”大笑道:“郡主客氣了,不妨事、不妨事。眉兒到底是姑娘家,面嫩一些。你們看,臣兒和眉兒也已長大,反而有些生疏了。哈哈哈哈。”
玉侍郎心中一震,打個哈哈,端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沉吟片刻之後,說道:“莊兄。此事關係到眉兒的終身幸福,著急不得。再說我們只有眉兒一個女兒,有些嬌生慣養,什麼事不能著急,得慢慢來。咱們日後再說、日後再說。”
莊尚書心中不快,臉上卻毫不顯露。笑道:“不急、不急。”而下首的莊則臣臉色變幻,掠過一絲陰沉詭異神色。鐵雲星躲在屏風後面,分明感覺到一股怪異的氣息一閃而逝。稍一分辨,驚駭不已——原來這莊則臣身上竟然散發出極其細微的妖邪之氣。他掩飾的極為小心,看來其修為竟是高得出炫!
莊尚書轉開話題,笑道:“這第二件事,愚兄想讓臣兒到你禮部衙門,張些見識,另外也好錘鍊一番。不知玉兄意下如何?”
玉侍郎心中驚異,說道:“此事好說。小弟就怕我這清水衙門沒有什麼好學的,白白耽誤賢侄的前程。”
莊尚書臉色一鬆,笑道:“哪裡話。臣兒進入禮部,只要玉兄稍微點撥一二,他就受益匪淺。”說罷叫過莊則臣,說道:“還不快謝謝玉叔叔!”
莊則臣急忙上前說道:“多謝玉叔叔成全。”
玉侍郎擺擺手,說道:“則臣天資聰穎,一點即通。只要用心學習,過的幾年,連我這做叔叔的都要望塵莫及、自嘆不如啊!”
莊尚書笑道:“玉兄繆讚了。”
眾人又閒聊半響,莊尚書和莊則臣這才起身告辭。
躲在屏風後面的鐵雲星心念一轉,看看身旁倆人已追趕玉佳眉走遠。稍微收拾一下,迅速離開玉府,遠遠跟著莊家父子的馬車而去。
鐵雲星走出玉府,繞到前門口,遠遠看見莊尚書父子所乘坐的馬車正拐過街角。此刻的他容貌大變,平庸至極;於是裝作路人,跟了上去。
車聲粼粼,一路沿著朱雀大街緩緩向北駛去。行到中街時,馬車拐向左面大街,走到半道兒,轉而向南,停在一處豪華的建築前。莊尚書和莊則臣跨下馬車,徑直走進大門。鐵雲星仔細一看,只見門楣上掛著一塊橫匾,上面寫道“西侯府”,門口站著四名侍衛,挺胸疊肚,顧盼自雄。
鐵雲星心中暗道:“現今上京長安城中,勢力三分。除過皇宮千牛衛和東相府之外,剩下的就是這西侯府。這莊尚書看來是屬於西侯府一派的,只是不知道西侯府又是那位高官的府邸?”想到這裡,他打定主意,回去後向玉侍郎詳細詢問一番。他私下察看一圈,發覺侯府防衛森嚴,花木暗處竟然隱藏有不少修真高手。心中一凜,找了一處隱秘地方監視,不敢過於靠近。
西侯府內,深處一間密室裡,房間內正中是一張華麗的雲床,四周雕刻著兩隻巨龍,長鬚飛飄,吞雲吐霧,活靈活現。床前垂落著一道薄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