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松子心中詫異,搜到最後,只有那墨綠深潭沒有搜查過。
秋祖兒站在羽松子身邊,探頭朝下望去。深潭中水波不興,好似一潭死水。羽松子望著潭水,緩緩說道:“祖兒,你說這座深潭比咱們的五龍潭如何?”
秋祖兒一怔,小心翼翼的說道:“師傅的意思是計劃潛入深潭?”
羽松子皺眉微舒,流露出讚許的神色,說道:“偌大個洞窟也只有腳下這座深潭沒有檢查過了,也許……”話語嘎然而止,顯然她不願意說出不吉利的話來。
秋祖兒明白師傅的意思,她急忙說道:“師傅,眼下形勢不明,您老萬萬不可輕易以身涉險。就讓祖兒下去試探究竟。”
羽松子搖搖頭,不容置疑的說道:“師傅已經決定下去察看。深潭水勢不明,似乎有些古怪。你和三位師叔在這裡等候。”
“師傅!”秋祖兒還想勸阻。
羽松子擺擺手,縱身一躍,潛入墨綠黝黑的深潭。寒氣透體而入,竟然是一座寒潭。
深潭中十分昏暗,偶爾有一些閃光的小魚小蝦遊過。羽松子暗中戒備,緊握寶劍,緩緩向下潛去。很快到達水下十丈左右,此時周圍已是全部陷入黑暗之中,就連剛才所見的小魚蝦也蹤影全無,而且水溫也變得出奇的寒冷。
羽松子取出一顆明珠,照亮水中情景,繼續朝下潛去。慢慢的,水中石壁上出現一些巨長的水草,好蟲豸一般緩緩搖盪。羽松子大約估計,有的水草長達數十丈,煞是驚人。
不一會兒,羽松子已然到達水底三十餘丈處。這裡水溫非常寒冷,尤其是其中赫然含有一股陰寒的潛流,橫穿而過。水流湍急,悄無聲息的在水底奔流,隱隱然產生一種怪異的吸引力。羽松子剛想靠近,就有一股奇絕無匹的強大吸力襲來。她急忙轉身奮力遊開,游出三丈開外方堪堪擺脫這股怪異的吸力。她又試探幾次,發現水底潛流湧動,根本無法越過。與此同時,無盡的陰寒幾乎把她凍僵,手腳逐漸不受控制,身體緩慢下沉。
羽松子大駭,全力運轉真氣,調頭向上游去。等她游出水面時,全身冰冷,渾身掛滿冰凌,血液幾近停滯,臉色蒼白無力,勉強爬上岸。
守候在潭邊的秋祖兒和眾人急忙奔上前,扶起羽松子。觸手冰涼,透過一股奇寒,不由打個寒顫。她急忙取出一枚丹丸給羽松子服下,半響之後,羽松子才逐漸恢復,將水底情形一一道來。大家得知水底竟然如此兇險,頓時一籌莫展,暫時打消了再次下水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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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鐵雲星被狂怒的鬥牡水獬震飛,它瘋狂之下,力道何止數萬斤!鐵雲星直飛出去,恰好墜落在蓮花石臺之上。胸口氣血滾滾翻騰,經脈收縮抽搐,火燒火燎的極為痛苦。
突然,石臺上方的玉盒緩緩降落,最後竟停在鐵雲星的胸口上方兩尺處。氣息直逼上來,他頓時覺得胸口一痛,奇壓無比,忍不住張開嘴“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鮮血飛濺,全部落在玉盒上。奇景出現了,玉盒表面竟然出現道道紫色紋理;鮮血自動聚合,順著紋理慢慢滲進玉盒裡面。緊接著,玉盒光華逐漸黯淡下來,最後全部消失。而玉盒也變小了許多,只有半尺左右。
就在這時,鬥牡水獬猛然發現玉盒奇異的變化。它厲鳴一聲,顧不上瞎眼之痛,急速飛來,展開尖爪抓向鐵雲星胸口的玉盒。
千鈞一髮之際,如意匕猛地躍出,彩芒流轉,龍吟大作。鬥牡水獬微微一愣,繞著蓮花石臺不住旋轉,一邊發出示威的巨吼聲。
鐵雲星逐漸醒來,馬上感覺到胸口被什麼東西壓在。他掙扎著抬頭一看,發現那裡有一個扁平的玉盒。他伸出手將玉盒握住,正想細看究竟。
鬥牡水獬一見玉盒被鐵雲星拿到,狂性大發,再也顧不上顧忌如意匕。它巨睛之中兇光閃現,猛烈的扇動巨翼,憑空颳起猛烈的狂風。狂風“嗚嗚”作響,直奔石樑而來。
鐵雲星剛剛抓住玉盒,狂風已然趕到。“呼”的一聲,竟然把鐵雲星吹上半空;緊接著,頭頂又是一道狂飆疾壓下來。鐵雲星一個倒栽蔥,直直落入深潭。莆一入水,寒意透體,不由一陣顫抖。他想催動真氣運轉,哪知不動還好,這一催動,經脈一陣劇痛,根本無力控制身體,竟然緩緩向水底沉去!如意匕發出濛濛的彩華,將鐵雲星包圍住。
就在他陷入昏迷之際,隱約聽到幾聲呼喊,一道黃影朝自己游來。而黃影的後面又有兩道人影相繼躍入水中,緊隨而下。
鬥牡水獬咆哮著躍入深潭,不住撥動四肢,頓時水潭中波濤洶湧、巨浪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