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得廣闊一些才是。”
“現在學會了。”方浪隨即將胸膛敞開來,一陣山風吹進去,精神又一振。
驚霞目光一轉,忽然伸手一指:“看那邊——”
那邊雲海縹緲,山石犬牙交錯,迎著陽光一片森寒,雲海中一閃一閃,竟好像隨時會滾墜下來。
方浪目光向遠方一指道:“那就是連雲寨。”
驚霞道:“好一個兇險所在。”
方浪道:“金虎一生人最聰明就是選擇了這樣的一個所在設立山寨,否則早就給人抓起來。”
祖驚虹接道:“這地方易守難攻,官兵雖然幾次要將之拿下,但都是束手無策。”
方浪道:“幸好拿不下來,否則你現在哪還有可以用的人?”
祖驚虹點頭:“這倒是不錯。”
方浪道:“一會金虎看見我引你上去,保管嚇一跳。”
祖驚虹只是笑笑。
夜貓子
金虎的年紀與祖驚虹方浪差不多,雖然長著一些髭鬚,卻是疏疏落落,參差不齊,稍遠一些或者視力稍壞的人便會疏忽過去,所以並沒有因此而令他給人一種更成熟的感覺。
特別是他笑起來的時候,比祖驚虹方浪更就像年輕了最少十年,再加上身材五短,那更就像是一個孩子,據說他初出道的時候,很多人就是因為他這張孩子臉倒在他的手下。
他很少殺人,有時善良得簡直就像是一隻大白兔,可是他要殺人的時候卻絕不比江湖上任何一個成名的殺手稍慢。他一直運氣都很不錯,做案既沒有失過手,又找到了連雲寨這樣一個天險做巢穴,而且還有好像方浪那樣的好朋友。
他的武功也實在很不錯,卻是到現在為止,也還沒有人看出他的武功出處。
到現在為止,他也好像還沒有遇上對手,可是在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他有一個很大的弱點。
那就是他實在太孝順,只要他那個六十歲的老孃一開口,他就是明著要幹壞事,也會改到暗裡幹。
所以他很多時都對方浪說他已不再是大白兔,快要變成一支夜貓子,也所以為什麼金大娘近來總是愛在別人面前誇讚她這個兒子是一個乖孩子,那些人當然不會說不是,他們也全都是連雲寨的人。
金大娘行路不便,也當然不會離開連雲寨,她也莫說連金虎在幹著什麼,甚至連雲寨是怎樣的一個地方也不太清楚。
每一個人都在瞞著金大娘,金虎也有話交代下來,誰若是有膽在金大娘的面前搬弄是非就砍他的腦袋。
他說那話的時候很認真,認真得就像他要殺人的時候,沒有人敢懷疑,也沒有願意去拿性命試清楚那句話的真實性。
每一年總有幾次金虎要下山去做買賣,在出發之前也總有手下替他擬好一番既堂皇又動聽的話,令金大娘聽來老懷大慰。
到現在,金大娘仍然不清楚這所謂買賣的真正意思,只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一個做生意的奇才,無論什麼生意都做得有聲有色,最令她不明白的只是,為什麼金虎將店子的總號設在大城鎮裡。
金虎當然有他的解釋,孫大娘也不太在乎,她事實是一個不太懂事的女人,也正如一般的女人一樣,自己的兒於總是覺得絕不會太壞。
在山上的時候,金虎每天總會去陪伴孫大娘一個時候,那也是他一天中最正常的時候,之前點滴酒也不沾唇。
金大娘的眼睛雖然不太好,耳朵也一樣,鼻子仍然很靈敏。
方浪祖驚虹驚霞到來的時候,金虎剛看完金大娘回來忠義堂不久,也才喝了兩杯酒所以仍然很清醒,他一手抓著一支雞腿,另一手拿著一壺酒,正往肚子裡倒,那隻酒杯卻已經掉在桌底下。
一眼看見方浪,他的眼嘴咧得更開,格格大笑。“是小方,什麼風將你吹上來的?”
方浪應道:“暴風。”
“那要下雨了。”金虎搖了搖酒壺:“下雨天,留客天,方小子今天非要留在這裡陪老子喝一個痛快不可。”
說著他舉起酒壺將酒往嘴裡倒,竟然沒有留意到方浪後面的祖驚虹。
方浪道:“我不是到來找你喝酒的,這也不是喝酒的時候。”
金虎只顧倒酒進嘴巴,含糊地應了一聲,也聽不出他在說什麼。
方浪見他沒有理會,隨又道:“你先看清楚,我帶來了什麼人?”偏身讓開。
金虎總算看到了祖驚虹,渾身猛一震,一口酒立時噴了出來,架在桌子上的兩條腿一縮一蹬,桌子“砰”地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