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柳致遠和老夫人,有的人更開心了,比如二夫人母女,有的人則更覺得後背發冷,驚慌失措,比如大夫人母女,而有的人,則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比如劉氏母女。
只有柳若汐一個人沒有參與到這場精彩絕倫的臉色變化之中,她的臉上始終是那副淡淡的,置身事外的神情,彷彿主宰了一切,卻又從不曾參與到其中一樣。
“老爺,老夫人,這下子你們該相信妾身說的話了吧……”劉氏趁熱打鐵的繼續哭了起來,那神情,那語氣,生生把委屈與無奈四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一旁的柳秋棠見狀,也連忙哭了起來,只是因為傷痕的緣故,她的哭相沒有劉氏那般楚楚可憐,反倒多了幾分猙獰。
老夫人抬起頭,用十分複雜的眼神看了大夫人母女一眼,而後低嘆一口氣,又垂下了頭,示意柳致遠來決斷此事。
柳致遠不敢相信,在他心目中一向溫婉柔和的柳漣雪,竟然能做出如此上不得檯面,如此欺辱庶妹的事情來,當下就惱怒道:“柳漣雪!這從你房裡搜出的白丸到底是怎麼回事!”
“父親……女兒是被冤枉的啊,女兒先前與三妹的關係一向要好,雖然前些日子的確起了口角,但是女兒絕對沒把此事放在心上,又怎麼會去害三妹,而且……而且……”柳漣雪梨花帶雨的辯解道:“三妹一直都知道女兒將貴重物品放在哪裡,肯定是她事先就把這白淺丸放到那裡,從而想要誣陷女兒的啊!否則女兒怎麼會明知道白淺丸就在房間裡的情況下,卻同意李媽媽去搜呢,肯定要阻止的啊,求父親明察!
不得不說,柳漣雪的智商的確比以前強了不少,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將這幾句顛倒乾坤的辯解想出來。
柳致遠一聽她的辯解,怒火頓時就消了一半,臉色也變的緩和了一些,正準備再問劉氏幾句話再做定論的時候,一旁的李媽媽卻幽聲道:“老爺,這裝著白淺丸的錦盒,不是從二小姐床底搜出來的,而是從她的梳妝檯最底層搜出來的,那個底層雖然隱秘,但是細細一搜也是可以看見的……”
李媽媽是老夫人的人,只知道闡述她所見到的事實,她不幫誰,卻也不怕得罪了誰,所以對於她的話,府裡眾人一向深信不疑,包括柳致遠也是。
“二小姐,這種顛倒黑白的話你竟然也說的出來!”劉氏趁著李媽媽話語剛落,柳致遠還陷在沉思中的空當,急忙趁熱打鐵道。
☆、91。第91章 狗咬狗
“那個錦盒府裡誰不知道那是大夫人的陪嫁,又有誰不知道那是能工巧匠所致,十分金貴,別說現在的劉家已經不如從前了,就是還和從前一樣,我也沒有實力,沒有時間去製造一個這樣的錦盒出來啊!”
“而且那錦盒的邊角已經有點舊的痕跡了,一看就不是新的,難不成您是想說,我們母女倆先是進庫房偷了錦盒,後又去你房間裡偷出白淺丸,然後一顆也不留,一顆也不吃,任由面板衰老而且毀容,然後再來誣陷你麼!不過是口角之爭,又不是不共戴天之仇,三小姐何必賠上自己的一生,只為誣陷你啊!”
劉氏的眼十分尖,一早就認出了那錦盒的出處,見柳漣雪出言狡辯,立馬就將話的矛頭指向了那錦盒,反正這府裡除了大夫人母女外再沒有用這種錦盒,只要死死咬住這一點,任她柳漣雪有三寸不爛之舌,也無法顛倒乾坤!
柳致遠剛才根本沒注意那錦盒,經劉氏一提醒,這才注意到了那錦盒的確是大夫人和柳漣雪才有的錦盒,當時大夫人嫁過來的時候他還很奇怪,為什麼非要陪嫁錦盒呢,難道他相府裡沒有麼?後來大夫人因為怕他心裡多想,就跟他細細的把這些錦盒的妙用跟他解釋了一番,他這才明白了,原來這錦盒是特製的。
而且,劉氏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單單只是因為姐妹們起了口角,柳秋棠犯的著用毀容這樣極端的方式來陷害柳漣雪麼?這從邏輯上根本說不通啊,倒是現在,種種跡象都表明,做錯事,欺辱庶妹的人是柳漣雪……一時間,柳致遠看著柳漣雪的眼裡,又重新渡上了一層失望和憤怒。
柳漣雪驚慌失措的轉了轉眼眸,她不想認罪,一旦認罪,她在柳致遠心目中的好女兒形象就毀了,那樣的話,柳致遠也就不會幫她去爭取……不,不行,她不能認罪,在極度驚慌的情況下,柳漣雪指著那錦盒的白淺丸道:“父親,女兒剛才記錯了,這幾顆白丸的確是女兒的,但這根本不是什麼白淺丸,這只是女兒平時吃的養顏的丸藥而已!”
“是啊,父親,女兒也覺得,這幾顆白色的丸藥很普通呢,方才三姨娘和三妹說的白淺丸,我連聽都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