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遠心頭,突然湧起一股別樣的情緒。
他一向都不怎麼疼愛這個嫡女,方才還那樣不顧她的感受要處罰她的貼身婢女,此刻她卻用愛屋及烏的方式以德報怨,這實在是讓他有些意外!
“府裡能和睦自然是好的,既然你都替春憐求情了,那便免去她的責罰吧!但是切記,同樣的事以後不允許再發生第二次,否則可就沒這麼容易饒了你們了,好了,沒事了就都散了吧!”
眼看著精心策劃的局就這麼被秋憐的優柔寡斷給毀了,大夫人的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鍋裡炸一樣,又幹又熱,但卻還不能發作,只能強忍著氣急敗壞的怒意,起身同眾人一起行退禮後,往屋外走去。
在路過柳若汐身旁的時候,大夫人狠狠剜她一眼,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來日方長,你別笑得太得意了!”
“母親說的是,若汐謹遵教誨”柳若汐的面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語氣淡淡著道:“對了,大姐說好的,要給我繡的迷笛華套呢?我可是一直在等著呢,望眼欲穿!”
“你別急,慢活出細工!”咬牙切齒的言罷,大夫人快步走出了屋子。
大夫人越是氣急敗壞,柳若汐的心情就越是舒暢,從沉香苑出來以後,她臉上就一直掛著淡淡的笑。
“大小姐……”歷此大劫的戀兒,在事情過去之後才感覺到後怕,抽搭一下鼻子,眼眶紅紅的道:“剛才戀兒可真是害怕,還好大小姐您聰明,否則戀兒今日可真是完了!”
柳若汐停住腳步,看一眼身後不遠處一直盯著她背影看的秋憐,繼而淡轉眼眸,看向一旁哭的眼眶紅紅的戀兒,好笑道:“你呀,平時看起來天不怕都不怕的,怎麼現在知道後怕了?”
柳若汐的調侃讓戀兒不由得臉紅了,低啜著囁嚅道:“大小姐你說什麼呢,戀兒何時天不怕地不怕了……”
柳若汐笑著替戀兒輕拭去眼角的淚,半安慰半誇讚的道:“方才的事,單單是我聰明有什麼用,是你臨危不亂,還知道拿出實打實的物證來證明是春憐先無理取鬧的,我這才有了縫隙可尋,推翻四姨娘的說辭。若是你不冷靜,跟春憐也動了手,那才真真是糟了呢!戀兒,這件事你做的好,記住,日後也要按這種處事方法呆在我身邊,千萬不要急躁,懂了嗎?”
“戀兒懂了!”戀兒連連點頭道:“大小姐,戀兒剛才倒不怕自己受罰,就是怕牽連了你……”
“傻丫頭,她們這次的目標本就在你,只要我不中計,你能牽連我什麼呢”柳若汐恢復了前行的腳步,一邊走一邊輕聲道:“從這次你也看出來了,大夫人是急於削去我身邊的羽翼,讓我孤立無援,然後好將我一擊即斃,所以日後不管在府裡還是府外,你行事都要多加小心,千萬別被人抓了把柄說事。因為你是我的貼身丫鬟,你的一言一行,也代表我,明白了麼?”
“戀兒明白了,剛才奴婢替春憐求了情,老爺肯定能猜到是大小姐示意奴婢的,想必日後會對大小姐更友好一些吧?”剛說完,戀兒就忍不住想掌自己嘴,父親和女兒之間,怎麼能用“友好”二字來表述呢!大小姐聽到自己這麼說肯定會不高興的!
想到這,戀兒懊惱的抬起頭,瞟一眼柳若汐絕美的側顏,讓她意外的是,大小姐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她想象中的失落神情,反倒是淡淡的笑了:“你說的沒錯,最起碼日後,父親不會偏心偏的那麼明顯了”
見大小姐沒因為自己的話生氣,戀兒在心中長舒一口氣,垂著頭一心走路,不再多言。
自這日的事後,柳致遠對秋憐的疼愛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是更多了,幾乎是夜夜宿在她那裡。約莫一個多月後,秋憐有了身孕。
有了身孕後的秋憐更是讓柳致遠疼惜不已,成日裡的讓廚子給她燉名貴補品吃,因為秋憐剛被抬了姨娘不久,苑裡的下人們還沒備齊全,所以府裡的下人都見風使舵的都想要去伺候秋憐,一直在柳若汐身邊不得臉的青蓮也是,她從前跟秋憐的關係不錯,所以這幾日入夜後,總是悄悄的在秋憐苑外徘徊,想進去又不敢進去,直到這一日,春憐偶然遇到了在秋憐苑外徘徊的青蓮……。
那夜以後,青蓮並沒有如願去到秋憐苑去當差,但她也不再夜夜去秋憐苑外徘徊。就像是從來都沒有過這個念頭似的,仍舊盡心盡力的在若心苑裡當差。
這日清晨,柳若汐同往常一樣去向老夫人請安,去往沉香苑的路上,戀兒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句:“大小姐,往日裡奴婢是咱們苑裡起的最早的,因為要給您備好穿的衣服和首飾,好不耽誤您的請安時間,可是這倆日,青蓮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