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麼?她身上已有凝香紅豔的毒性,再中春風拂檻,反應特別迅速激烈。原本需半晌才會發作的藥性,立時便發作了。春風拂檻中者全身發冷,若不得解藥,半個時辰便會凍死。”趙觀硬起心腸,點了點頭。
待丁香體內解藥生效後,青竹又讓趙觀在丁香身上下了另三四種劇毒,觀察她的反應,中毒後多久會生效等,直試了兩個時辰才止。
丁香身中多種毒藥,雖服了解藥,藥性畢竟難以盡除,在地下縮成一團,全身時而麻癢,時而劇痛,時而冰冷,難受已極。趙觀看得心痛,搖頭道:“竹姊,今日夠了罷?我怕…我怕丁香會撐不下去了。”
青竹也感到不忍,說道:“她已中了太多毒啦,是該讓她休息了。”趙觀便替丁香披上衣服,抱她去內屋的床上睡下。丁香睜眼望向他,眼中沒有半點怨懟之意,反而露出感激的神色。趙觀低聲問道:“你還好麼?”丁香點了點頭,低聲道:“少爺,為了你,為了替娘娘報仇,我甚麼都能忍。”趙觀緊緊握住她的手,咬牙道:“丁香,我永遠不會忘了你的恩情。我…我以後總是會好好保護你,絕不讓你再吃一點苦頭。”他替丁香蓋好了被,忽然低下頭,在她頰上親了一下。丁香臉上暈紅,閉上眼睛,露出微笑。
趙觀回到外廳,青竹問道:“阿觀,你使甚麼兵器?”趙觀道:“單刀。”說著從腰間拔出刀來。青竹接過了,說道:“你有新鮮的蛇毒麼?”趙觀道:“有。”他長年養蛇,當下從行囊中取出了一隻蛇籠。青竹看了看,說道:“取小半杯毒帽蛇的毒液。”趙觀點點頭,拿出一隻小玉杯,在杯口罩上一層薄紗,伸手從籠中抓出一隻硃紅色的毒帽蛇,右手兩指將蛇頭扳開,左手持著小杯,將毒蛇的獠牙按在杯上,右手兩指輕壓蛇頭兩旁的毒囊。不多久,毒蛇牙中流出淡黃色的毒汁,一滴滴滲入杯中。
青竹凝神看著那毒液,說道:“阿觀,四種蛇毒中,這是哪一種?”
趙觀對毒蛇甚是熟悉,隨口道:“毒帽蛇的毒液中有三種毒性。它可令傷口劇痛麻痺,這是第一種;可攻擊人的心臟,讓人血行減速,這是第二種;第三種是毒帽蛇特有的,專事攻擊人的筋肉,讓肌肉完全放鬆,以致全身不聽使喚。”青竹點頭道:“不錯。那第四種呢?”趙觀道:“第四種蛇毒能讓傷口肌膚潰爛,蝮蛇一類的毒中有此功效。”
青竹微笑道:“你養了幾年毒蛇,總算沒有白費。蛇毒一旦吐出,功效很快便消失了。你快將這毒塗在刀上。”趙觀依言而行,青竹又道:“你拿這刀,在自己身上砍一下。”
趙觀一怔。青竹道:“蕭玫瑰是用蛇毒的高手,你極有可能中她所下的蛇毒,須得知道中毒時的反應,學會及時自救。這毒性你會解救麼?”趙觀道:“我可將毒液吸出,並服下專解蛇毒的幹血。”青竹道:“你有麼?”趙觀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青竹點頭道:“很好,你砍罷。”趙觀便舉刀在自己左臂劃了一個口子。
剛中毒時,傷口並無劇烈疼痛之感,半晌後他才覺得腦中有些遲鈍,接著感到身子虛弱,神智昏沉,敏覺退去,眼中看出去一片模糊黯淡。他強自支撐,耳中聽得青竹道:“蕭玫瑰的蛇毒一定比此還強,你得知道自己能撐上多久,算準來不來得及自救。”趙觀點點頭,等了一陣,說道:“我快不行了。”青竹搖頭道:“你還能再撐久一些。”又過了一陣,趙觀道:“我真的快不行啦。”青竹這才點點頭,說道:“好,你立即開始自救,在我數到五之內做完。”趙觀立即伸手擠出傷口毒血,服下解藥,青竹口中數到了五後,忽然揮掌打來。趙觀一驚,趕忙閃身躲避,只覺身子僵硬,難以使喚,強自支撐,躲開了二十多招,才感到體內毒性漸漸退去,手腳恢復靈活。
青竹笑道:“不錯!你輕功也有些造詣。此後我們每日讓你受三次蛇毒,你在對敵蕭玫瑰時,便可撐得更久些。”當下讓趙觀坐下休息,並要他取出火鶴娘娘的毒譜,共同研讀,探討防禦水仙和百合門的奇門毒術之法。當夜二人直討論到半夜,青竹才道:“你也該休息了。我出去窺探一下,看看別人有甚麼奇招。”當下閃身出門,腳步輕盈,遠遠地去了。
趙觀噓了一口氣,坐倒在椅上。他一生從未在一日之內使過這麼多的毒藥,用過這麼多的心思。他勉力起身,走去床邊看望丁香,見她臉色蒼白,已沉沉睡去,自己也翻身滾倒在床上,靠在她身邊睡了。
此後趙觀每日跟著青竹勤練毒術,研讀母親傳下的毒譜,並反覆練習各種防禦和擊倒三個對手的技巧。他在青竹的指點調教之下,對使毒的種種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