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剩餘的幾人趕緊表態,畢竟以這種低劣手法,對付一個點點大的小孩子,饒是生死之戰,他們也都覺得顏面無光,怎麼還會吃飽了撐著,跑出去揭自己的短。
亞傑多陰沉的臉色總算好了些許,他搖搖手問道:“這小傢伙是不是最後一個了。”
一個黑衣人沉沉的撥出一口濁氣,努力緩過神,道:“按照他們的族譜,除了一個在海外多年未歸的秦小玉,沒有其他人漏網了。”
亞傑多看似滿意的點點頭,道:“把他埋了。”
“埋了?”按照計劃,所有的秦家子弟,必須火化,以絕後患。但這的確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孩子。他們只是驚訝,連亞傑多這種跋扈的人,也能有如此人性的決定。
“若不是接到國家的委託,或許與其還能成為好朋友吧。”亞傑多念頭稍動便趕緊扼殺了這個想法,這個念頭是會讓他送命的。他現在只想給他看的上眼的人,留一個全屍。
冬天的泥土冰冷而堅硬,拋開雪層,被凍結的泥土讓幾人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能埋得下這瘦小的身體,幾人匆忙的用泥土和白雪掩蓋在上方,也在掩蓋著內心的不安。
“歸隊,朝秦家莊園進發。”虎組一共十二名精英,除了伏擊一名外出遊歷的長老折殺一位,其他六位竟都被秦亦軒一人刺死。
存活下來的五人,也是一臉狼狽樣,心道這次總得接受懲罰了。
哪知到了秦家莊園,情況更加的悲慘。到處是刀光劍影,漫天的濃煙,在酷寒的冬季平添出一絲暖意,也增添了殺戮的氣氛。
負責主攻的狼組,憑藉海量的炮灰堆積下,終於將包圍圈緊逼在秦家的祠堂門口。
久攻不下的無痕,臉上灰頭土臉的,也不知被何人所傷,衣衫襤褸,嘴角還掛著血痕。
看到亞傑多等人也只剩下區區五人時,他露出了怪異的笑容,自嘲道:“想不到你還能帶四個人回來,瞧瞧我,千百人只餘下不到百人。你是不是得好好罵罵我?”
“。。。。。。”亞傑多的嘴角抖了抖,一個不自然的“笑容”掛在臉上,他有什麼資格辱罵別人,自己僅僅是帶上百人的虎組,埋伏一些遊散閒人。而無痕卻是正面攻打“鐵獅秦家”!他甚至懷疑,若是自己帶隊,是否能殺的進門。
“裡面還有誰?”亞傑多沉默許久,終是憋出一句話。
“幾個老少婦孺。”無痕淡淡道。他的右手不斷握著扇子敲擊著左手掌心,這是他思考時的一個習慣,每當扇子展開的時候,他都會做出最完美的決定。
這種決定可以不是最好,可以不人性,但只要有一點能夠符合無痕的要求,他都就這麼決定。這就是他的處世之道………………做出讓自己後悔時最不痛苦的決定。
人生中每一個決定都會讓自己後悔,區別只是多與少,像無痕,他便只會做出讓自己後悔最少的決定。
“難道你真要趕盡殺絕?”亞傑多彷彿不是從前那般蠻橫的霸王,他竟小心翼翼的詢問起這群婦孺的命運。
仿若知道結果一般,亞傑多粗聲道:“這只是幾個老弱婦女而已!”
“你看我的臉便是那老弱婦女所賜的!”在火光的映照下,無痕的臉部格外猙獰,殷紅的鮮血,如同蚯蚓歪歪扭扭的劃落臉龐,濺灑在冰冷的石板上。
秦家人人會武,通曉天理,哪怕只是這一些婦女,孩子,都不能放過!
殺了,將來沒有任何值得後悔的。不殺,放虎歸山,他日大軍來襲,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殺!只要有腦子的,恐怕都會這麼選擇。
“亞傑多,都走到這一步了,你還認為自己多仁義道德?”無痕的扇子被緩緩推開,他溫而儒雅的笑了笑,彷彿對自己的決定非常滿意。
亞傑多不語,只是冷冷的站在一邊,就像一隻自衛的野貓,渾身顫慄,抖動,一雙虎眸怔怔的瞪著前方。
他就像一個被世界孤立的物種,被遺忘在大陸的各個角落,寒風吹起,他突然覺得很冷,這種感覺很多年都沒有了。
他突然想起了躺在不遠處,冰冷土地裡的年輕小毛孩,不久前他還在為他的言語所生氣。可如今他已經躺在冰冷的泥土裡,而他卻還活在冰冷的世界裡。
有時候世界就是如此奇妙,要好一輩子的兄弟,比不過驚鴻一督的敵人。他不由得迷茫了。
沒人敢惹這種狀態下的亞傑多,也沒人有空理他。大家都在無痕的號令下,準備柴火,點燃祠堂。
漸漸的,火光衝